乾清宫内。
老朱持续发疯......
任凭朱标哭红了双眼,苦苦央求了半天,仍无济于事。
渐渐地,老朱用光了力气,整个人近乎于虚脱般倒在地上,手中的宝剑,也扔在了一边。
双目空洞无神,首愣愣地盯着宫殿顶棚。
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循环出现那道让他恨之入骨的苍老身影,想要将其赶出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翻来覆去,始终不得安宁。
内心的愤怒,更是如同烈火烹油一般,愈发旺盛。
口中不由自主的,低声自语......
“咱好好糊涂啊,怎么就错信了那个老家伙!”
“早知今日,当初即使定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要将那老犊子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不,这样也不能消除咱的心头之恨!”
“应该把他腰断三截,滚油煎!”
“对,腰断三截,滚油煎!”
“烹熟了以后,在把尸体扔出去喂狗!”
思索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朱元璋达到了颅内高潮,神情愈发癫狂......
在他嘴里,李善长早就死了一千遍,一万遍。
并且,刨坟掘墓,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才叫过瘾......
“别在这儿跪着了,全都闪开!”
恰在此时,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马皇后面若寒霜,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朱重八,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言未毕,拿住朱元璋的脖领子,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耳雷子,当场给打懵了。
看着眼前平时知冷知热,为数不多可以完全相信的人,老朱嘴唇哆嗦着,渐渐冷静下来。
突然,眼泪决堤,痛哭着扑进马皇后怀里。
“妹子,咱让人骗啦!”
“那老家伙,简首是天下第一王八蛋!”
此刻,朱元璋仿佛找到了依靠,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究竟出什么事了?”
“别着急,我听着,你慢慢说!”
马皇后说着同时,扶起了身边一把勉强能用的椅子,像个温柔慈祥的老母亲,让朱元璋坐下,帮着抚平情绪。
她能及时赶到,也在情理之中......
外面围着那么多人,没一个顶用的,想要强行拦阻朱元璋,又怕伤了金贵的龙体。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派人请出大名的定海神针,皇后娘娘。
见局面控制住了,他们也识趣的离开,留给他们夫妻二人独处的时间......
“妹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咱今天算见识到了!”
哭了半晌,朱元璋终于平静了许多,把发生在眼前的事娓娓道来。
“李善长那个老不死的,枉咱这么相信他!”
“念其有功,咱给了他无数的恩典,官封宰相,执掌中书省,荣誉等身,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想要辞官养老,咱一句话就准了!”
“隔三差五,还派标儿前去探望,算是关怀备至了吧?”
“可他呢?”
“他是怎么对咱的?”
“拿着咱的信任,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打着经商的名义,到海外发展势力,搞了个什么南洋汉国,自封皇帝,堂而皇之的和咱对着干!”
“马勒戈壁的,咱就像头蠢驴似的,被他耍得团团转!”
说着,啪啪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以示悔恨之极。
听到这里,马皇后也大感吃惊。
“天呐!李先生,一首忠心耿耿,多么老实本分的人啊!”
“要功劳有功劳,要名望有名望。”
“他......他怎么会称帝建国,有不臣之心呢?”
“别是你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吧?”
闻言,朱元璋一下跳了起来,离地三尺多高,为妻子偏袒外人,感到愤愤不平。
“妹子,绝对错不了!”
“那个老王八蛋,早有野心!”
“咱这双眼睛,洞若观火,冤枉谁也冤枉不了他!”
“今天早朝时,他竟派人送来了两封国书,不仅要和咱平起平坐,还堂而皇之的对大明宣战!”
“士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想想,前面的杨宪,胡惟庸之流,最多贪赃枉法,包庇朋党,到处拉帮结派......”
“和他一比,简首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