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院长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带着几分不悦:“老周那边,我自然是把郭老先生的病情、手术的难度和我们面临的困境,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都交代清楚了!”
“郭老的全部病历资料,包括所有的影像学检查结果,我也让人一早就给他完整地传真过去了,我特意叮嘱过,让秦医生务必仔细研究,心中有数才能过来。?新.完,本·神?站¢ ?首¢发·”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梁主任和岳主任写满不同情绪的脸,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至于秦医生的真实能力嘛……”
袁院长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我已经让人去请他了。”
梁主任和岳主任都是一愣,面面相觑。
“急诊科刚刚打来电话,送来一个肾挫裂伤大出血的病人,情况非常紧急,失血量很大,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探查止血。”
“我让肾内科那边的医生去招待所,直接问问秦医生,能不能接下这台急诊手术。”
岳主任最先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肾挫裂伤大出血?这种外伤急诊手术,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尖的疑难杂症,但对术者的基本功、快速判断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要求非常高啊!”
袁院长赞许地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没错。~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这台手术,虽然不像郭老那台手术那样,复杂到令人望而却步,几乎不敢下手,但操作起来也相当考验一个主刀医生的综合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也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考验吧。”
“咱们也正好借这个难得的机会,亲眼看一看,这位被老周极力推荐的‘愣头青’,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不是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实力绝不承揽’!”
与此同时,郭老爷子的特护病房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郭书记和他爱人,也刚刚从侧面渠道,得知了秦东扬的一些基本情况。
说是县里派来的支援医生,还不到三十岁。
郭书记的爱人,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此刻脸上却布满了愁云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从陪护床上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老郭,你说说,这个袁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爸这情况,生死关头啊!”
“他怎么……怎么能找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
她急得在原地踱了两步,语气越发激动:“这不是拿爸的命开玩笑吗?!这简直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郭书记眉头紧锁,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想把胸中的郁结也一并排出。?j!i.n-g?w+u\x¢s-.^c′o′m/
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老父亲,眼神复杂。
“小琴,你先别激动。”他声音有些沙哑。
“爸的身体……你我都清楚,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之前的那些省里市里的专家,你也不是没见过,一个个都摇头,方案也都偏保守。”
“保守的结果是什么?就是眼睁睁看着爸一天天衰弱下去!”
郭书记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带着一丝渺茫的希冀:“这最后,基本也就是放手一搏了。”
“这个秦医生,虽然年轻,但说不定……说不定他能有别的法子。”
“毕竟,年轻人的思路,可能确实比那些老专家要灵活一些,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郭书记的爱人闻言,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她猛地转过头,盯着郭书记,语气带着一丝绝望:“灵活?”
“就算他思路再灵活,他这个年纪……他才多大啊!”
“不到三十岁!他上过几台大手术?他见过多少疑难杂症?”
“老郭,这可是开胸破肚的大手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能让人怎么信任啊!”
郭书记沉默了。
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他爱人因激动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琴,这件事情,袁院长肯定比我们考虑得更多,更周全。”
“他身在这个位子上,肩上扛着的责任,比我们想象的要重得多。”
“如果这个秦医生真的不行,只是个银样镴枪头,我相信,袁院长也绝对不会拿我爸的生命去冒险,不会让他上手术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