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将官道映得血红,叶轩赶到时,两方人马的争斗已陷入僵持。
那黑衣人因为拓跋霄的叮嘱也不敢轻举妄动。开口劝道:“公主,还请你不要反抗。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拓跋研嗤笑一声:“若想阻止两国和谈除非杀了我,否者今日我是一定要进城的。”
两方僵持之间,只见叶轩反手挥剑划过两个黑衣人咽喉,挡在拓跋研身前。霎时间局势逆转。
然而那黑衣人见叶轩的出现也顾不得之前的叮嘱对着拓跋研的腰间就是一箭。
众人都没想到会突生变故,只听左臂护着的雪国公主突然闷哼。
拓跋研腰际银甲染红一片,却牢牢抓着抓住叶轩的左臂:"将军,和谈有变,烦请将军速速告知大乾陛下..."随后便晕倒在地。
叶轩见此当机立断,揽住拓跋研腰身凌空而起,向着国公府赶去。
半刻钟后的金桂轩内,叶知鸢指尖碾碎止血的白及粉,忽然听见屋脊传来三短两长的脚步声。
"灵溪,开门。“她慌忙从青玉案前起身。
灵溪推开房门的手却在发抖,”姑娘,老爷带回来的是...是一个女人。"
待叶知鸢走近,血腥气扑面而来。拓跋研月白中衣浸透嫣红,手中犹攥着半截染血的箭矢。
叶知鸢疾步接过父亲怀中的女人掀开珠帘转入内室,手上的白及粉末尚未完全碾碎,冷香混着血气在鼻尖纠缠。
她屈指探向拓跋研肋下半寸处,湿透的月白中衣粘着层叠血痂,指尖找准断箭位置,利落将拓拔研衣服撕开。
"取装着血余炭的瓷瓶,另换一盘热水来。"她声线浸着霜雪似的利落,灵溪捧来的鎏金铜盆溅起几朵水花,水面倒影里映出拓跋研腰间翻卷的紫红皮肉。
烛火爆出淅索轻响时,叶知鸢眉骨微抬。
右手按压的刹那,她左手两指已卡住断箭,用力一拔,鲜血溅到脸上也浑然不觉。白及粉与血余炭粉末簌簌落在创口上。
“按住此处。”她突然抬肘抵住灵溪颤抖的指尖,话音未落,染血的断箭已叮当落入铜盘。榻上人闷声一声,腰侧的伤口早已被白布层层包裹。
窗外传来几声夜鸦的叫声,叶知鸢捻起铜盆中的断箭。
玄铁箭矢处暗纹浮动,分明刻着漠北的标志,而这制成箭矢的玄铁分明是大乾才独有。
叶轩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叶知鸢是何时学会的这些,自己娇滴滴的女儿竟比自己这驰骋沙场的多年的将军还要利落稳重。
“三年前你上药都要哭上整夜,你何时学会的这些?”
叶轩的声音让叶知鸢心中警铃大作。握着断箭的手停在半空。
刚才急着救人,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在吃人的后宫浮沉了数载的大乾皇后,现在的自己只是国公府的三小姐。
叶知鸢正要解释,就听见珠帘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院内叶伯的禀告声。
“宫中来人急召,让老爷,姑娘现在进宫面圣。”
见叶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圣谕的身上,不在疑心这件事,叶知鸢心中松了一口气。
随后叶知鸢将断箭收入木匣中,与叶轩一同离开了房间,只是叶知鸢并未注意到叶轩凝重的眉眼始终不曾舒展。
与此同时的御书房,鎏金狻猊熏炉吐出绵绵龙涎香。
沈念卿将紫檀木匣推至御案,匣中十八枚鎏金狼牙在宫灯下泛着冷光:
"这是在官道上发现的,雪国公主在大乾遭遇截杀。只怕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御书房门外渗进的风吹得房内烛火急颤,青玉地砖上映着两道人影。正是叶轩父女二人。
二人进屋正要行礼,文帝摆了摆手:“莫要行这些虚礼,雪国公主可有大碍?”
“回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公主已被救下在国公府妥善安置。”
“如此便好。”朱笔在奏折上拖出猩红尾迹。
"常相声称使团已安然入城。"文帝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叶卿以为,朕该如何?"
叶知鸢适时出声:“臣女以为,不可现在责罚常相。”
叶轩慌忙出声:“知鸢,莫要胡说。”急忙跪地请罪:“陛下,小女还年幼,她说的话还望您莫要放在心上。”
文帝摆了摆手示意叶轩打住,向叶知鸢招了招手。
“上前来,让朕瞧瞧。”
一旁的沈念卿自然看出自己父皇是想好好看看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眼神示意叶知鸢莫要担心。
叶知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