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感觉自己跟这些有钱人的思维是没有办法链接在一起了。
他感觉这群人的思维好像有些跳脱的离谱。 大半夜的说自己走了,然后将他摇过来吹百鸟朝凤。 被拆穿假死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告诉自己,说屋子的隔音很好,让自己放心吹就行。 这样诡异的场面让方景反而不怎么敢动了。 他生怕自己吹了,自己会被这群人给讹上。 方景虽然已经成年,但是他平常上学在学校里学习比较多,即便经常跟着家里出活,可是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景还是有些年轻。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他只能将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的爷爷,求助道。 “爷爷,我……直接吹吗?” “看你,都行,不过先让我跟人陈老板叙叙旧。” 站在他身后的爷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他往前走了两步,龇着他那大黄牙,嬉笑道。 “陈老板,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不折磨我们这些小的丧乐团,改折磨我孙子了?这有点不地道了吧?” “呦,方班主,好久不见啊,诶呦你看我这坐在棺材里的,不太好起身,见谅哈。” 在那棺材里的陈柏渠对着方端隆拱了拱手,笑着道, “我就是喊您孙子来吹个百鸟朝凤给我听听,我寻思我也没有什么恶意啊,怎么就变成折磨你孙子了?” “您的名声在我们瓢城的丧乐圈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明明才六七十岁,就开始提前给自己准备丧礼,就这么说,不说瓢城了,全国范围内对自己的葬礼要求那么高的能有几个?” “唉,你这句话说的,死亡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最隆重的节日,我提前为自己庆祝不行吗?” “行,您是老板,您怎么说都行,不过您从哪知道我孙子的?怎么还非要我孙子来给您吹这百鸟朝凤?” “能有什么原因?最近我的几个朋友走了,其中有一位的家人刚好找到了你们,结果跟我抱怨,说他们要求你们吹的百鸟朝凤太热闹了,搞的人哭丧的心都没了,我就关注上了呗?” 陈柏渠温和地对着方景笑了笑,然后略微带有一些感慨。 “方景……话说你是叫这个名字吧?算了,就叫你小方吧,小方你可能不太清楚,最近丧乐圈子里你的名声可是有点响亮。” “我?” 方景略微有些疑惑。 他捏着手中的唢呐不解道。 “我有什么名声?” “吹唢呐的高材生,这个名头还不响亮?我也是找了好久,才发现你在这个轮回乐队的。” 陈柏渠似乎感觉自己一直坐在这个棺材里,扭着腰跟方景爷孙二人说话不太舒服,因此便重新躺了下去。 双手相握抱于胸前,闭着眼睛对着棺材外的方端隆道。 “虽然我的那些朋友对你们的百鸟朝凤有些诟病,但是老方啊,我们之前也见过面,彼此之间也应该算作了解吧?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当然。” “嗯,那么你直接吹就完事了,吹得好,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们下订单,吹得不好……” “明白,拿了定金走人!” 方端隆乐呵呵地对着棺材里面的陈柏渠道。 陈柏渠也不回话,只是用手稍微按了一下边上的按钮,那个滑盖的棺材板便传来一阵阵嗡鸣声,将棺材板重新覆盖了回去。 望着那里面居然还带着电机的棺材,方景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有些心累,神情略带无助。 不是,这个什么情况? 雇主没死也就算了。 大不了就当这个是一次面试。 给人面试吹曲他又不是没有干过,他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但是这个在人家里,给这明显还有气息的赛博棺材吹丧曲,哦不对,吹《百鸟朝凤》…… 方景总感觉这个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不过看自己爷爷这习以为常的神色。 好像这家人的画风确实是这样? 方端隆似乎注意到了方景的视线,眉毛略挑,直接道。 “你看我干嘛?你没听到人老板的要求,人老板说了他们家有做隔音,不要怕声音太大扰民,吹就完事了,我们搞丧乐的,老板有什么要求,做就是了!” “倒也不是扰民的问题……” 方景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感觉这个世界出现了一点问题。 可能是他搞丧乐的时间太短,从来没有接触到最深处的圈子。 但是面前的这一幕也太太太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