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隋和我们的关系更为密切,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和大隋闹翻,得不偿失。
我想韦云起借去这两万兵马,等打完这一仗,肯定会还给我们的,而且,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我们没必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人家不还。”
“三弟,国与国之间讲究的永远是利益,谈什么感情?你太年轻了,在胡说些什么?你被大隋表面的友好所蒙骗了。
他们是在利用我们,把我们当枪使,一旦和契丹开战,我们就和契丹结下了冤仇。
从此,少了一个朋友,却多了一个敌人,我们怎么能做这种蠢事呢?
如果我们真的把两万精骑兵借给韦云起,那才会让天下人耻笑呢!”咄吉士说。
“大哥,我觉得我们看问题得往远处看,不能只顾眼前。
一直以来,大隋朝对我们东突厥都是很不错的,到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激化和隋朝之间的矛盾。这是最起码的原则。”
“难道大隋要侵犯我们,我们也不能还击吗?”
“大隋对我们一直很友好,怎么可能会侵犯我们呢?”
“……”
兄弟二人各执己见,争执不下,直把启民可汗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好了,你们别再争了,都散了吧,此事容我三思。”启民可汗说。
“父亲——。”
启民可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晚上。
咄吉士的帐中。
咄吉士正和手下谋士史蜀胡悉在一起喝酒。
史蜀胡悉乃是咄吉士心腹,足智多谋,颇有韬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咄吉士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气说:“大隋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看待,那韦云起更是居心叵测,说要去攻打契丹,收复营州,却不带兵马,想来我们这里借兵,看样子,我父亲是打算借兵给他们了。
两万精骑兵,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更可恨的是,我三弟咄苾啥也不懂,还在瞎掺和,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史蜀胡悉一笑,说:“太子殿下,您不必过于忧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免除后患。”
咄吉士听了,眼前为之一亮,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所谓无毒不狠不丈夫,办法说出来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派一个人悄悄地摸到韦云起的大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给宰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咄吉士瞪大了眼睛,想了想,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果然是个办法。韦云起一死,他们还借什么兵?”
“正是这个道理。”
“那么,你觉得让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合适吗?”
“神射手者离,他不但箭法精准,而且,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好,就让他去,”咄吉士说到这里,冲着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有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说:“太子殿下,请吩咐!”
“你快去把者离给我叫来!”
“是!”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者离来了,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您叫我?”
“你先坐下。”咄吉士说。
“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小人不敢做。”
“我让你坐,你就坐,坐下来说话方便。”
“是。”者离答应了一声,侧着身子坐下了。
咄吉士亲自为他斟酒,说:“你先把这三盏酒喝下。”
“是!”者离又站起身来,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我且问你,你觉得我平时对你怎么样?”咄吉士问道。
“太子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
“嗯,这里没有外人,你别那么拘谨,”咄吉士点头说道,“我想让你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不知你可愿意?”
“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果然是好样的,我没看错人,”咄吉士说,“我想让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杀谁?”
“大隋的使者韦云起。”
话音刚落,只听“啪嗒”一声响,者离惊得手中的筷子落了地。要知道杀死大隋使者,是什么罪名?
事情一旦败露,非祸灭九族不可。
“怎么?你害怕了?”咄吉士看着他问道。
“呃——,不是。”者离更加明白,不能在咄吉士的面前表现出害怕来,那要是被咄吉士看穿了心事,他照样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