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深秋。
下午。
曹州济阴,单家庄。
几间茅草屋,四合院形状围在一起,中间还有个院子,内外收拾得很干净,前后窗户开着,通风效果良好。
茅草屋也有它的好处,冬暖夏凉。
单雄忠在当地有钱的大户人家张有财家放完猪,收工回来了。
“爹,娘,我回来了。”单雄忠进门说道。
他爹单禹看了看他,说道:“雄忠啊,最近,吴先生和我说,单通的成绩下滑得厉害,提问他什么都不会,你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学堂里读书。”
“是,爹!”单雄忠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单雄忠先到学堂里看了看,共有十来个学员,吴先生正在上面讲课,可是,他看来看去,看不到单雄信的影子。
吴先生是个干瘦的老者,他看见了单雄忠,便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单雄忠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吴先生,请问我二弟单雄信没来学堂吗?”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读书了,我正想问问你爹呢。”
“什么?他每天吃完饭,拿起书就到学堂里来了呀。”
“那可就奇怪了,”吴先生想了想,“我想他那只是做幌子给你们看的,他根本就没来学堂。”
“知道了,吴先生,我去找找他。”
单雄忠寻思单雄信能到哪里去呢,难道说,他又去了赌局?
在村西头有一家百胜赌局。
单雄忠来到里面一看,赌局里人满为患,乌烟瘴气,十分嘈杂,押大押小之声不绝于耳。
单雄忠在赌局里找来找去,终于,在一张桌子边上找到了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坐在庄家对面的位置,把书本放在凳子边上,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几枚铜钱,攥在手心里,两只眼睛盯着庄家,正在思忖着庄家下一局将会出什么牌,自己又该怎么押。
“二弟,你怎么没去学堂?却跑到这里耍钱来了?”
“大哥,你来得正好,帮我押两把。”单雄信说。
“你可真能乱弹琴。此刻正是读书的时间,你不去读书,却在这里耍钱,这要是让咱爹知道了,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快跟我回去吧。”
“听那吴老头儿啰里啰嗦的有什么用,你也用不着拿咱爹来吓唬我,我不回去,再玩两把。”
“不玩了,快走吧。”
“哥,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单雄忠见他不听,拿他也没办法,气呼呼地走了。
单雄忠是个实在人,果然,回去之后,一五一十,都和他爹说了。
“逆子!”单禹一听,气得浑身发抖。
单雄忠担水去了,单禹一个人直奔百胜赌局而去。
时间不长,单禹来到了赌局,他也没和单雄信打招呼,径直来到了单雄信的背后。
单雄信正玩得起劲呢。
有村里其他的赌徒看见单雄信他爹铁青着脸来了,预感到情况不妙,连忙向单雄信使眼色,单雄信正一门心思耍钱,却并没有察觉。
单禹看着单雄信那个全神贯注的劲儿,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伸出左手一下子拍向单雄信的左肩头。
单雄信以为是谁在背后偷袭他,他一把抓住他爹的手,双臂一较劲,猛地向前一摔,结果把他爹从他的背后一下子摔到了前面的桌子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单雄信把他爹摔得没气儿了。
“想偷袭我,门都没有!”单雄信得意地说道。
可是当他仔细一看,摔的非是旁人,正是他爹,单雄信顿时吓得都没脉了,魂飞天外。
众人也不耍钱了,赶忙过来帮单雄信他爹掐人中,拍打前心,捶打后背,忙活了老半天,他爹才缓过这口气来。
“爹,怎么会是您老人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单雄信把他爹抱在怀里,紧张地问道。
当单禹明白过来以后,一骨碌爬了起来,骂道:“你可真是个败家子儿!活活把我给气死了!我今天和你拼了!”
单雄信暗自庆幸没把他爹摔坏,但是,看他爹的火气太旺,吓得拿起书本,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他爹跟在后面就追。
所谓跑掉和尚跑不了庙,到了晚上,单雄信饥肠辘辘,终究还是回来了。
“爹,娘……。”单雄信说道。
他爹好像被他摔得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单通,你不要喊我爹,咱俩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