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飞羽心里是相信叶芷卉的，毕竟叶芷卉在太子府多年，府上的下人没有说叶姑娘不好的。

可是，一旦自己说相信叶姑娘，等于变相承认了是秦晚璎推叶姑娘下水。

自己刚被殿下责罚过，哪敢说这样的话？

虽然此时此刻殿下不在，可是自己已经犯过错了，不能再犯，哪怕殿下不在，他也要谨记殿下的命令。

“飞羽不知。飞羽今日已经受了廷杖，请叶姑娘不要为难我。”飞羽回答道。

叶芷卉心里一愣。

这飞羽平时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如今被打了，竟然变得谨慎了许多。

“这是治外伤的药膏，特地给你拿来的。”叶芷卉把药膏放在了桌上。

“多谢叶姑娘了。”飞羽倒也没客气，趴在榻上说道。

叶芷卉继续问道：“这秦姑娘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殿下这样看重她，甚至不惜罚了你。”

飞羽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姑娘是太子想要娶进门来的。

不过，身为一个下人，嘴上再没把门的，也不能泄露主人的事，即便是向叶姑娘也不行。

叶芷卉听了飞羽的话，神色微微不悦。

不过飞羽向来嘴严，叶芷卉也没想过能撬开他的嘴。

“那你先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叶芷卉开口道。

“叶姑娘慢走，我身体不便，不能起身相送了。”飞羽说道。

过了一会儿，太子手里拿着一瓶药膏，进了飞羽的房间。

飞羽这人，非常忠心，就是嘴不好，嘴巴有时候太快了。

平时太子还能忍耐，可是他总不能让秦晚璎受了委屈。

如今，已经罚了飞羽，敲打过他了，还是要过去看看他，免得主仆离心。

太子敲了敲门，“飞羽，是本宫。”

“殿下请进。”飞羽回答道，想要从榻上下来，可是后背很疼，一时竟然没起来。

太子进来之后看着飞羽的样子，连忙说道：“飞羽，你趴着就好，不必行礼。”

“多谢殿下。”飞羽开口道。于是继续趴着。

太子坐在榻缘上，随后开口道：“可上药了？”

飞羽回答：“回殿下，还没上药。”

太子说道：“本宫给你上药。”

飞羽急了：“殿下万万不可！您是万金之体，属下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能让殿下亲自上药！”

太子微笑看着他：“你想抗旨吗？”

飞羽愣了一下：“属下不敢。”

于是缓缓褪下上衣，露出一后背的红痕。

太子把药膏打开，轻轻往上涂着。

飞羽趴在榻上，一动不敢动，只感觉如芒刺背，紧张地抓紧了褥子，大气都不敢喘。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愿意为他一个侍卫亲自上药，这让他又紧张，又感动。

“你可记恨本宫。”太子一边涂抹药膏一边开口道。

“属下不敢！”飞羽急忙回答道。

“是不敢，还是心里真的不恨？”太子追问道。

飞羽顿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既是不敢，心里也真的不恨。”

“殿下曾经提醒过属下，属下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秦姑娘，冲秦姑娘喊，对秦姑娘不敬。是属下的错，殿下惩罚是应当的。”飞羽继续说道。

这话是真心的，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他违背了主人的命令，轻慢了主人喜欢的人，确实该打该罚。

“是属下不好，这些年仗着之前的功绩，越发得意忘形了。”飞羽声音低落。

“何况殿下也没重罚属下，区区二十廷杖，已经是殿下开恩了。”他不过是个下人，殿下甚至可以一怒之下杀了他。

太子轻轻点点头。

他知道飞羽这个人，不记仇，知错就改。

太子上完了药，飞羽穿好衣服。

“你妹妹的死，本宫最近查出，有蹊跷。”太子打算直接告诉飞羽。毕竟要调查此事，还要验尸。

飞羽瞪大了眼睛，有些艰难地回过头，看着太子。

他妹妹的死，有蹊跷，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妹妹是被人杀的？

“当时侍医说是死于心疾，也没让人好好验尸。我现在怀疑你妹妹的死是人为。”

飞羽双手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