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方景的身上，方景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麻烦。

不是，我就是听不下去了准备离开，你干嘛在这个时候停下来？让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我身上？

不说其他的，就当你是专门做节目效果的音乐团体，你这样搞也不太合适吧？

观众想走就让他走呗？你在这个地方停下来啊干嘛？

方景看向舞台上乐团的表情，从之前的不喜，逐渐转变为有一些不满。

而他更不满的，则是在后面。

舞台上的那位拉二胡的，也不知道是乐团的负责人还是乐团的首席啥的。

他似乎说话没有过脑子一般地看向方景，对着方景乐呵呵地开口道。

“小同志，怎么了？怎么突然站了起来？是不打算听我们的演出了吗？不至于吧？还是说……你打算去一趟厕所？”

他的话说完后，周围的其他老头乐手就好像感觉很有意思一般，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完全听不出他们对于自己音乐的不满。

等众人的笑声稍微平息一些后，那人对着方景温和道。

“抱歉了小同志，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差不多90分钟了，我们的天地星海也演出到最后的环节，也就是还有最后的30分钟了，稍微忍一忍，等一下就过去了，等我们演出结束后，你再去一趟厕所吧？就当是……给我们这些老同志的鼓励？”

他表情慈祥地看向方景，就好像专门给方景一个台阶下一般。

按照正常的逻辑，方景现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跟他道一声歉，然后重新坐下来，他们继续开始演奏。

等演出开始后，方景是继续在那听，还是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离开，其实都无所谓了。

毕竟这个只是一个给大家面子的行为，让演出进行下去的行为。

没有必要特别上纲上线的。

周围其他的老人也传来一声声的蛐蛐声，似乎在讨论什么。

方景听的不是特别清楚。

江州这边是这样的，十里不同音。

一群跟陈柏渠年纪差不多大，甚至比陈柏渠还大，从小就根本不算是瓢城本地人的老头，在那个地方蛐蛐。

方景是真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就算方景是城西村出生的人，可城西村也被纳入城区了啊！

而那群人到现在都不算是瓢城城区的，就连瓢城发展拓宽下来的都城区也不算，而是属于新区的！

一个从隔壁县城分过来的地方，有部分发音差不多已经很不错了，就更不要说能听懂了。

因此在听着周围的那些老头嘀嘀咕咕的时候，方景的心中很是烦躁。

他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可以算做是官方乐团的人，居然能在演奏这么差劲的情况下，要求观众做什么。

他们的脸呢？

脸从哪里来？

他们凭什么？

方景不理解。

如果自己演奏这么差，就算舞台下的人全部走光，方景都不会说一声，只会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可能还要多修炼修炼。

而这群人。

第一反应不是继续演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是停下他们手中的乐器。

停下来后没有快速重新开始，而是对自己说三道四。

难不成这些民族交响乐团人的水平都这么差，脾气这么大吗？

面子都是相互的。

既然对面已经很明显不给方景面子了，那么方景，也不打算给对面面子。

方景并没有坐下，而是直直地站在那边，看向远处的那位拉二胡的老头，用带有一点方言口味的普通话，淡淡地开口道。

“不用了，我不是上厕所，我就是不想听了，你们演出的水平，太差了。”

声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原本只是细细碎碎的声音顿时变得更为杂乱。

那群还在音乐厅里面听演出的老头老太太也愣住，躲在一边指着方景，小声嘀咕着什么。

就连王子豪陈材两人也不由得愣住。

陈材还没有说话，王子豪便率先伸手拽了拽方景的胳膊，小声道。

“方师父别这样，别这样方师父！”

陈材也略微有皱眉：“方景，不听就不听了，倒也没有必要直接跟人这么说吧？”

“小同志……”

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