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老师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自然也就会知道我住在哪里,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距离这么近,我却从来都没有主动的联系过你,倘若我想的话,我是真的联系不上你吗?”
江砚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不知道自己要有什么样的情绪,才能在此刻看起来算是得体。
可是沈舒禾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戳在他的心窝上。
他明白沈舒禾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的。
其实早在医院里打探到沈舒禾住在附近家属院的时候,江砚就已经有了判断。
只是那个时候心有不甘,在没有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可是当这句话真正的从沈舒禾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又有些无法接受。
人总归是这样,互相矛盾,又不肯放过自己。
江砚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沈舒禾的胳膊,却被她提前发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两个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是这样,她往前,他杳无音信;
他往前,她退回原位。
江砚的嘴角动了动,有些艰难的询问:“那孩子呢?孩子好吗?”
他其实很想说,在家属院里他准备收养一个孩子。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很有信心沈舒禾肯定不会拒绝。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了。
一来,沈舒禾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他的事情自然是没必要向她汇报。
二来,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从来没有顾上过,却还要多分出一份心思来照顾一个陌生的孩子。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两头难。
一直都在车上观望的姜彦和王国庆看得眉头直皱。
“你说首长说了啥?我看着两个人好像是聊崩了一样。”
明明刚刚两个人看起来还很温馨的,这说话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就变了一种气氛。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又没有长着顺风耳,如果不用想,也知道这次肯定是首长的原因。”
姜彦几乎整个人都快要趴在窗户上,恨不得把耳朵竖过去听。
虽然他已经从沈舒禾一个人的崇拜者变成了两个人的拥护者,但是客观的来讲,他还是不太信任江砚的谈判能力。
毕竟像沈舒禾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又能够犯什么错呢?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呀?我看前段时间首长那行尸走肉的模样,好像魂都丢了,好不容易昨天眼看着魂都找回来了,气色也有了起色,今天怎么瞧着当头就是一盆子冷水?”
王国庆小心的把沈舒禾的包放在了程老师旁边,两个人坐在靠窗的后面两排座上嘀嘀咕咕。
前天晚上沈舒禾帮江砚处理伤口的时候,脸上着急的神情大家也是都看在眼里的。
要说他们两个没有感情,谁也不相信。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看不懂,我看咱们两个还是不要跟着瞎操心了,说不准路上两个人就又和好如初了,夫妻两个哪里有什么隔夜的仇?”
程老师轻笑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人,看待事情的长远目光相要差一些。
他们不了解沈舒禾的性格,也不知道她曾经吃的那些苦。
哪怕江砚真的有意想要挽回这段感情,不拿出点真心来,恐怕也是不能的。
眼看着车子就快要开动了,沈舒禾也不想两个人再绕着同一个话题聊下去。
“反正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当初两个人没有领证只是办了酒席,在法律上来说,咱们也算不上结婚,刚好也省了后面好多的手续,咱们就这样吧。”
沈舒禾说完转身离开。
江砚看着她的背影。
此刻的沈舒禾和很多年前的她重合。
在曾经他们还年少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
沈舒禾身边自始至终留着的永远都是许嘉恒的位置。
一直到结婚之后,许嘉恒再也没有在他们的生活当中出现过。
原本江砚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而今他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明白了,这颗跳动的心是为着谁。
沈舒禾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次说开之后,也能避免往后的许多麻烦。
就在她以为两个人彻底断了来往时,江砚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扣住她的手腕。
“什么叫做算不上结婚?结婚报告审批已经通过了,即便是现在还没有领证,你也是我名义上的老婆,沈舒禾,军婚不是你想离就离的。”
他的声音比往常要大一些,高了的分贝掩饰着他声音里的恐惧。
江砚的目光毫不退让的停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