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周硕才明白,郑伟民从来都是个冷血的人,以前只是把尚存的人性展现给了自己而已。
晚风萧萧,破落的看护房内,只剩下了郑伟民往弹夹里压子弹的声音。
片刻后,郑伟民将手枪上膛,关掉保险后放在了身边:“晚上还要赶路,我守夜,你休息一会吧。”
周硕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又看了看郑伟民惨白的脸颊,叹气道:“你还顶得住吗?”
郑伟民再度点燃一支烟,用来抑制着伤口的疼痛:“那一枪应该没打到内脏,否则我活不到现在。”
周硕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呢喃道:“民哥,你说,咱们还能活下去吗?”
郑伟民的声音,伴随着山风一起传来:“我在,你就死不了。”
周硕闻言,手里握着潘小小在时尚地下街给他买的一条项链,躺在了冰凉的土炕上。
郑伟民挨的一枪,虽然没伤到内脏,但失血的症状,依然让他意识模糊,身体无比疲劳。
安静的夜色下,尽管郑伟民一次又一次的顽强硬撑,试图保持清醒,可终究抵不过身体的强烈反应,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领角鸮的叫声在夜色中传来。
所谓领角鸮,其实是猫头鹰的一种,这东西的叫声穿透力极强,在夜晚听起来,与小孩的哭声高度类似。
睡梦中的郑伟民,听到这阵诡异的声音,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缕月光顺着房顶的窟窿照进屋内。
原本躺在对面土炕上的周硕,已然消失无踪,而郑伟民放在一侧防身的手枪,同样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