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见皇帝要把自己拉下去杖毙,瞬间慌了神,大呼冤枉:“陛下饶命!草民……草民究竟犯了什么错?还请陛下明示!”
“犯了什么错?”皇帝把帕子扔了下去:“这上面的诗可是你写的?”
雍洵舟走上前去把帕子捡了起来,把上面写的诗当众念了出来。
这上面的诗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在骂皇帝,无非就是说皇帝怎么怎么不好,不过这些话译成诗文再引经据典暗戳戳的指桑骂槐,钟苑说自己看不懂倒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她连书都还未念完就被送去了魏国,在魏国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给她书念。
襄王听了,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写诗辱骂陛下!”
男人神色慌张:“不是我!陛下,您就是借给草民十个脑袋草民也不敢辱骂陛下啊!”
他当即反驳:“这诗不是草民写的,草民从未送给殿下什么帕子,还望陛下明察!”
钟卉皱着眉,这个人是他临时找来的,他自然不可能送给钟苑什么帕子。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准备的了。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帕子是他的?”钟卉走到钟苑面前:“万一是有心之人伪造的呢?”
钟苑看向雍洵舟:“是不是他写的只要派人去调查一番不就知道了?”
雍洵舟抬眸与她对视,立刻就明白了钟苑的意思,朝着皇帝一拜道:“陛下,此事涉及重大,未免有人在民间散播反诗趁机谋反,还请陛下即刻派人彻查此事!”
皇帝疑心重,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钟苑既然在他心里种下了这颗怀疑的种子,皇帝就不会不管。
襄王也看出了什么,开口道:“陛下,将军说的有道理。”
钟卉冷哼,她上下打量着雍洵舟,脸上表情难看至极:“只要查!不过让谁去查却要好好筛选筛选。”
她的目光从在场的所有人身上一一划过,很显然这些人她一个都信不过。
皇帝思考片刻,叫了声辛玉:“你带人亲自去查。”
辛玉是他千挑万选的自己人,眼下他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辛玉了。
这个结果钟苑并不意外。
就像钟卉说她跟雍洵舟暗中私会一样,即便是假的,但是在皇帝心中无风不起浪,查反诗这件事也断不会交给雍洵舟去做。
不过雍洵舟在耳目众多,手中又有如同鬼魅一般存在的苍吾卫,想要在证据上动些什么手脚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刚刚才在自己的帮助下亲手杀了李宵大仇得报,两人先前又有约定,凭借他的脑子不难猜到自己想做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全靠他了。
辛玉领命很快就去了。
能坐到如今太监总管的位置上,辛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带着人很快就找到了男人的住处。
方同是个落魄的秀才,是有点小才,但这点才华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在京城里生活下去。他平日靠给人代写书信谋生,不过这点微薄的收入也只够他在京城中赁一间四面漏风的草屋容身。
但他长得还不错,颇受那些夫人小姐的喜欢,闲暇时候会去胭脂铺子帮工,凭借着这张脸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也帮铺子卖出去不少东西,因此日子也还过得去。
辛玉在方同家里找到不少诗作,他大手一挥让人把这些全都带走。
一间破旧的草屋也没什么可搜查的,辛玉让人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就打算回去复命了。
“这里的东西凡是写了字的全都带回去!”辛玉的目光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来回巡视。
突然,他看见一个小太监蹲在墙角,模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他的话都没听见。
辛玉悄悄踱步过去,弯腰俯身,轻轻的开口:“干什么呢?”
蹲在地上的小太监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抚着胸口说没什么,但是他的身子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辛玉的全部视线,很明显是在遮挡什么。
辛玉沉了脸:“让开!”
“公公,真的没什么。”
小太监害怕的瑟缩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