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马厩,给马梳毛,这种最下等的差事她这几年已经做的比谁都熟练了。
但她并不想自揭伤疤,给马检查了一番后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它的脚受伤了。”
钟苑仰头看着雍洵舟,一双大眼睛泛着水灵灵的光泽:“将军,可否借匕首一用?”
雍洵舟喉头一哽,僵硬的别开视线,拿出匕首递给她。
钟苑接过匕首又对马道:“会很疼,你忍忍,我帮你把东西撬出来就不疼了。”
那马像是能听懂她说话似的,鼻子里哼出一声,果然就不再动了。
钟苑用匕首从马蹄里撬出一根手指长的铁刺,她将铁刺扔在地上,心疼的拍拍马蹄转身对雍洵舟道:“回去给它包扎一下马蹄,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雍洵舟让人把马牵下去,侧身向钟苑,微微躬身道谢:“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钟苑看上了他的匕首,拿出帕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问:“你既然谢本宫帮了你,那这把匕首送给本宫如何?”
她需要一个防身的武器,能够藏于袖中或是枕下的,雍洵舟的这把正合适。
“这个不行。”不想他竟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还伸出手向她讨回了匕首。
钟苑怔了怔,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也没再追究,只道:“不给也行,只是本宫从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今日你欠本宫一个人情,日后我可是要讨回来的。”
雍洵舟这才看向她,深如寒潭一般的眸子下藏着的隐秘情绪叫人看不真切。
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只是还未开口就被车夫的催促打断:“殿下,咱们该走了,再晚就赶不到驿站住宿了。”
钟苑脸上扬起一抹笑来同他道别:“雍将军,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雍洵舟细细品咂着这四个字,目送着钟苑远去的背影,握紧了尚存有她掌心余温的匕首。
他耳目遍地,所以也听说了皇帝将她送去皇陵守孝的事,只是看她离开的这样开心,不知究竟是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还是……另有打算!
而这厢,钟苑的马车已经缓缓驶出了京城,只不过车夫走的这条路并不是通往驿站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