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实情绪的人，这种人往往都很危险，因为难以预料。

在初次见面时，陆离还不知道江云峰的身份，在整个合同的谈判过程中，对方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

江云峰是陆离从未面对过的厉害角色。

“江叔，请说。”

“其实很简单，对我女儿好点，我只希望我女儿过得开心，仅此而已。”江云峰顿了顿，“至于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不在意。无论什么事情。”

“我又何尝不是呢？”

陆离轻声开口，迎上江云峰投来的目光，丝毫没有避让。

两人再次沉默对视几秒后，江云峰突然笑了，“你是我遇到过第二个愿意和我对视的人。”

“嗯？上一个是江怜雪？”

“不是她，那小丫头片子宁可盯着奥特曼那俩咸鸭蛋看，也不想多看我这糟老头子几眼。”

“呃……这倒是她的风格。”

“第一个愿意和我对视的人是我曾经的妻子，她喜欢看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睛里有着世上最美丽的海洋。”

“叔……有点肉麻了……”

陆离表情尴尬地扭过头去，他可算是知道江怜雪的抽象天赋遗传谁的了，这江叔怎么偶尔也能冒出那么几句抽象语录。

江云峰笑着看向远处的江怜雪，“只可惜，我再也听不到这句话了，在生下小雪后不久，她就去世了。”

陆离很是震惊，“什么！怜雪她……”

“嗯。”江云峰面色有些哀伤，“她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她一直相信母亲化作了风陪伴在自己身边，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喜欢在风中轻语，那是她在向另一个世界爱的人传达自己的爱意。”

“所以她喜欢旋转木马，喜欢躺在晚风吹过的乌篷船？”

“看来她已经提前带你见过家长了。”

陆离呆住了，他的脑海中想起那一夜的场景。

“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跨越时空，跨越生死。

那夜的晚风，还真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