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魏泽骞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冷下嗓音后,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专门说这个?”
“我挂了。”
魏母那句喊他回家的话,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明桉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她已经看不下那部电影的内容,满脑子都乱七八糟的,有些话很想问,又很害怕会不会在无意之间伤害到什么。
还是魏泽骞先转过了头看着她,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怎么了,好奇什么?”
明桉斟酌了一下,小声开口问道:“就是......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弟弟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让你忍心去揭露他的?”
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这个男人重视一切情感。
更在意着家庭的温暖。
却从未完全得到过,哪怕一次。
客厅内,空调冷风吹得窗帘在掀动着。
魏泽骞沉默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回忆起了那段从小就被他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纵使有些细节画面已经模糊,那不安的感觉却始终笼罩着他。
如同一片永远都驱不散的乌云。
——“他间接地害死了一个家庭。”
作为魏家的二少爷,魏祈鸣其实从小就没什么压力,如果说奥数、金融等等培训班是魏泽骞必须要上的,魏祈鸣则是可以选一些他自己的爱好发展。
他从小,便收获着魏父魏母的关心与关爱。
对于魏泽骞,那二老的教育哲学是不断给他压力,从未有过一句肯定与褒奖,即使他遥遥领先任何一位同龄人。
“魏祈鸣小的时候就很残忍,分尸金鱼、虐待猫狗、还用小刀划伤自己的手臂,我父母一直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子皮点、好动点很正常。”
直到有一回,魏祈鸣在乡下,故意引诱一位中年男人,骗他说自己的玩具掉了,实则将人引到了一口深井旁边。
上门被他提前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
那中年男人为了帮一个看上去哭得很伤心的小男孩找他最心爱的玩具,果不其然地踩了上去——还好,井枯了。
那男人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而已。
“我那个时候年纪也小,懂得不是很多,再加上我父母有意要向所有人隐瞒这个消息。”魏泽骞垂下眼,嗓音悲伤:“直到后来,我无意中从他们的对话里得知。”
那个被魏祈鸣害了的中年男人,腿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他为了养活家庭,拖着还伤着的腿去工地上干活时,不幸坠落身亡。
没多久时间,妻子劳累过度,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一整家人,都被害惨了。
可魏祈鸣呢?
在学校里打伤来老师和同学,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的处分,还可以回家休养三周,魏母心疼这个小儿子在家里会无聊,特地给他报了个去国外的旅行团。
让他敞开了玩。
人与人的命运,就是如此截然不同。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明桉听得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
她对那家人的经历莫名感到胸口都在剧烈痛着,却还是先从地上跪了起来,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安慰道:“所以你之后举报了你的弟弟,然后一直都在深深自责着,是吗?”
“魏泽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没有错,你真的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为什么连家人都如此的不公平呢?
魏泽骞反应很平静,只是觉得这样被抱着的感觉,令他温暖。
他低声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偏心。”
这也正常。
一碗水无论如何都端不平,除非将碗砸了,让里面的水都流淌到地上去。
“不行!你不能习惯!”明桉皱紧着眉头,认真说道。
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微向后仰了些,眼眸弯成了月亮的形状,“因为从现在开始起——我将全心全意地偏爱你。”
值得肯定的是,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魏泽骞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明桉尚且还平坦着的小腹上。
明桉似乎明白了他在这一瞬间想到的是什么,便用双手捧起这个男人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别多想,即使宝宝以后出生了,它在我的心里也比不上你。”
“魏泽骞,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也会遇到只属于它的另外一半。
但是,这个男人始终只有她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