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以后就轻松了。
这句话是家长说出的最大谎言。
国庆过后,大学生活就仿佛被摁了加速键,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堆在一起,混乱又繁忙。
后面到了期末周,图书馆都爆满,黄澄澄的灯光能亮一整夜。
卷生卷死的程度跟高中时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辞临近期末那几周,几乎就住在图书馆,手头叠了好几摞书,都是要突击背诵的。
至于唐诗,他实验室图书馆两边跑。
俩人一个比一个忙,想抽出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接吻都困难。
熬过了魔鬼的期末周,宋辞总算暂时获得了喘息的空间。
至于唐诗,他这几天已经完全泡在实验室了。
考完试,401寝室打算集体出去浪一天。
出发之前要先化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宋辞这学期以来的化妆进展几乎为零,目前还停留在打个粉底,涂个口红,抹个腮红就大功告成的阶段。
至于描眉和画眼线,宋辞在经过多次的失败后果断地宣布了放弃。
某种程度上画画跟化妆是相通的,她学不会也正常。
宋辞这样安慰自己。
周恩慈正凑近戴美瞳,抽空看了一眼宋辞的化妆成果,锐评:“不如不化。”
谢共秋:“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化妆也这么算了。”
周恩慈:“卸了重新化,你别动,我用左手帮你化。”
宋辞:“……”
三人先去小吃街扫荡了一圈,再逛了一些景点,最后又去逛了商业街。
周恩慈和谢共秋早已打定主意要染发,甚至还开始撺掇宋辞。
很奇怪,十几岁的少女们,仿佛不认为迈入十八岁的大门就是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而是用其他的,代表着改变与叛逆的东西,比如染发,来表明之前那个无法自己做主的小孩,已经成功打入大人的世界了。
宋辞被这套理论策反成功了。
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入了理发店。
谢共秋说:“我小时候就特想留长发,然后烫个大波浪,做知性女人。”
三个小时后,谢共秋看着镜子里的“知性女人”,操了一声。
“这特么直接从十八岁跳到二十八岁。”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然后她一转头,看见宋辞,眼睛一亮就扑了上去。
“辞辞宝贝,大美女,我就说你适合红色!”
宋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略微有些不适应:“是吗?”
周恩慈猛点头:“太特么好看了。”
镜子里的少女微卷红发披肩,张扬的发色衬得她肤色愈白,精致秾丽的五官愈发显眼,不笑的时候,竟然也多了几分攻击性。
然而她一笑起来,狐狸眼弯弯,眼底的温柔又溢出,将攻击性消减殆尽。
谢共秋眼底惊艳不减,还不忘调侃:“唐诗诱捕器。”
宋辞的脸照常冒热气。
正好这时候话题当事人还打来了电话。
顶着两人“哟哟哟~”的表情,宋辞硬着头皮走到角落,摁了接听。
“在做什么?”唐诗的声音含着笑意,清晰传来。
“在理发店。”宋辞顿了顿,“染发。”
“嗯?”唐诗尾音上扬了一个度,“什么颜色?”
“红色。”
唐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一起吃晚饭吗?想你了。”
宋辞轻轻“嗯”了声。
清甜又乖巧的声音,勾得唐诗喉咙发痒,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
挂了电话,唐诗走进研究所,跟戴着眼镜,手里拿杯咖啡,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说了句:“三师兄,我负责的那块儿刚刚已经收尾了,等下就麻烦您了,过两个小时以后我来接您的班儿。”
周恒娴熟地应了声好,因为研究的项目到了尾声,倒也能抽出时间调侃一下他老师新收的这位过分年轻的小师弟了。
“昨晚熬了个大夜,又是为了今天跟女朋友出去吃顿饭?”
唐诗略微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