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感恩吗?”闻静走到钟楚文身边,指着写抓阄纸条的人问。
钟楚文笑笑,“指望别人感恩再去做事总觉得别扭。
要是这样的话,得考虑自己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感恩。
这样想来,还是不要做这事了,总觉得会吃亏。”
闻静静静地观察着比自己小几岁的钟楚文,感觉像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只是那个人在她记忆里渐渐模糊,一段感情会让人难以忘记,但如果那个人不常出现,影像就会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想不起来。
“你要卖就卖吧,我再借点钱给你,你再买辆车吧。
男人没车就像没腿,不方便去哪儿。”闻静建议道。
钟楚文转过头看她,拉住她的胳膊带到一边,小声问:“闻经理……”
“叫我姐、静姐、闻姐,随你。”闻静制止了他的称呼和接下来的话。
“好,静姐,你别拆穿我。
我正在卖车,你这么说,他们听到了我的苦肉计就白费了。
你消停点,去做你的保险调查,我事情办完了给你打电话。”钟楚文说。
“不行,我怕狗。
这里很多人养狗,我等你就行了。
你办完事陪我去。”闻静整理了一下短发说。
钟楚文嘟囔了一声,未作回应,继续去监督写纸条的人了。
女人经常捋头发,这个动作真是让人头疼,一般男人一被她盯上,要么有意思,要么赶紧逃跑。
钟楚文不懂这些,嘱咐闻静后,继续抓阄。
大家围在一起看着写纸条的人,纸条上写的不仅是汽车,还有养殖户。
为了公正,纸条是养殖户在大家监督下写好的,并再次检查后放到碗里。
这样最公平,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碗里的纸团。
“大家安静一下,再说一遍,这个钱是我卖车和个人积蓄,投资的人由大家抓阄决定。
大家都在现场见证了,都有机会。
这个钱和政府补贴无关,明白吗?”
“明白。”
“明白了。”
“都知道了……”
“再来一个. 抓阄决定了,大家愿意赌一把吗?抓到的人我会给钱投资,没抓到的就得准备搬迁去新的养殖场了。
还有,新的养殖场的位置没人限制,你们去晚了就找不到地了,别后悔找我哭。
我只负责帮建了养殖场的人申请土地手续。
明白了吗?没懂的举手,我看看...好,都明白了吧,按照抓阄的顺序,一个一个来抓吧。” 钟楚文说完,从桌子上跳下来。
闻静看着钟楚文,实在不明白一个医学研究生为什么会介入这些事情。
做医生多好啊,坐在办公室里看看病,冬暖夏凉,和这些人打交道多累啊?
汽车成功卖出去了,明天就会把钱交到管区,加上钟楚文自己的钱。
一些抓到投资名额的人高兴极了,没抓到的则抱怨不已。
但如钟楚文刚说的,这是一场愿赌服输的游戏。
运气不好没人能帮你,而且这个规则相对公平。
你参与制定规则时也在场,不能怨别人。
所有参与制定规则的人都以为规则对自己有利。
毕竟是自己参与制定的。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当你开始游戏时才会发现自己多想了。
钟楚文在办公室给闻静倒了杯水,但她没喝。
这里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让人觉得一切都不干净。
要不是因为钟楚文在这里,闻静才不会来调查保险,也许只会派个人来走个过场。
“你为什么想从政呢?在大城市里或去个县医院工作都好,那里干净卫生多好,咋就非得来这里呢?”闻静问道。
“医院里干净?别闹了,那里各种病菌,比这里脏多了。
再说,我对当医生没兴趣,我更喜欢管人,我梦想做管理工作。”钟楚文说道。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从政的呢?”闻静问道。
钟楚文想了想,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有件事情印象深刻。
“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小时候,我爷爷开了一家磨坊,给乡亲们磨玉米面和麦仁。
税务所的人来收税,但我爷爷不想交,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