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喊大叫,但他们对钟楚文的身份并不了解。
钟楚文打开车门,从挡风玻璃下拿出一盒烟,分给了这几个人和陈国少一支,点燃后陷入了沉默。
钟楚文看着不远处的村子和被白色塑料布盖着的大棚。
“我养的是鸭子,我养的是鸡。”两人说道。
钟楚文问:“这么近,这么挤,容易生病吗?”
“当然容易生病。
我养了一万只鸡,去年鸡瘟,全都死了。
这次借了钱重新养,想着能翻本,没想到政府要拆掉我们,而且还不赔偿。
其实我不要他们的赔偿,我养鸡比这个赚钱多得多。
这里距离你们城里很远,会熏到你们吗?我们自己愿意臭,怎么了?有谁受到了影响吗?”村民越说越激动,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陈国少一言不发,他多次来过这地方,和这些人都熟悉,讲理对他们没有用,他等待着派出所的人进场。
“我告诉你们,围堵拦截执法人员是违法的,知道吗?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眼里只有钱,还有法律吗?村里人还在围堵执法人员,你们给我闪开,我要进去。”陈国少说着,试图前进,但被人拦住了。
“陈书记,不要进去了,里面的事里面解决,外面的事外面解决。
你进去了,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要不然我进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钟楚文说着,同时注视着那几个挡路的年轻人。
“你也停下,你有什么胆子挡路?告诉你们,谁都别想进去……”
钟楚文看了看那人,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边。
他刚刚来,对这些村民没有那么强烈的敌意,还算是个旁观者。
“我不是镇上的,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进去看看怎样了。
要是里面真的发生了打死人的事,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我问你,你那一大棚的鸡苗值多少钱?长大后能卖几个钱?对不对?你自己值多少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出了事,你家里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你得考虑这事。
再说了,这里确实太臭了。”钟楚文小声说道。
“你不是镇上的,那你是谁?”
“我是县里卫健局的,来看看这里的卫生状况。
这里明显臭气熏天,随风传达了十里之远。
我问你,这个村子里家家都养鸡养鸭吗?也有不养的吧,不养的说不定会骂你们。
每天呆在这么臭的地方,要是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都是乡里乡亲,他们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要是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早就去告你们了。”钟楚文说道。
“你为什么来?”那人问道,态度比较客气。
“我来看看卫生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改善一下。
养鸡养鸭虽然可以,但你们离村子太近了,大家都有意见。
而且你们都挤在一起,生病传染怎么办?山里还有很多地方,为什么非得挤在这里不行?我来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你堵住我,我怎么去实地考察?实地情况看不了,我怎么向领导汇报解决方案?”钟楚文低声说道。
“你是认真的?”那个养了一万只死鸡的人终于同意了钟楚文的要求。
在陈国少的注视下,钟楚文走进了村子。
走进村子,臭味越来越重,如果不是乡里乡亲的关系,谁愿意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呢?村民们必须养活自己,但同时他们也承受着臭气熏天的代价。
村子不大,人多的地方一定是闹事的地方。
那里是村支部书记老吴的家,现在也被围困着。
老吴无奈,既要照顾村民的生计,又要执行镇上的政策,他左右为难。
钟楚文挤进了人群,看见几个人在屋顶上拿着棍子警惕地注视着下面的人。
他们仿佛随时准备防备下面的人上来发生冲突。
“有人来拆鸡棚鸭架了,村里人不让拆,这不就吵起来了吗?他们几个人怎么打得过村里的?现在他们都被赶到屋顶上去了。”钟楚文解释了半天,才发现旁边的人不认识他,就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县里来的,这种事情不太好吧。”钟楚文挤过人群,站在老吴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