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里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就自己的左脚绊到右脚,摔倒了。
他看着不太聪明,所以不像是康美玲手下的人。
江可瑜的眼神里也瞬间带上了几分抱歉,松开了自己拽住他的手后,她也往后面站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因为你刚刚那样站在我的病房外面,还不停地在往里面看,所以我以为你是……”
“您就是霍总的太太吗?”
这个头顶上有些秃的年轻男人,只是听到她说她住在这间病房里时,就激动不已地打断了她。
江可瑜十分谨慎。
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来找她的目的是好是坏之前,她并不想要承认。
这男人大概是看出来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思考,连忙举起自己的手,用力挥摆着解释道:“霍太太,您别担心啊,我不是什么要伤害你的奇怪的人。”
“我……我就是有些话想要亲口对你讲。”
他们完完全全就不认识,能有什么好讲的话呢?
这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真挚,见江可瑜一直不相信他,嘴唇微微动着:“不然……不然您跟我去我老婆的病房里看看吧?她就住在前面,您看到了,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江可瑜还是跟着走在了后面。
反正她没被限制人身自由,如果有哪里不太对劲的话,她就立马转身逃跑。
头顶有些秃的这个男人还真的走进了一间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看起来虚弱苍白,她似乎刚做好手术没有多久,身上插着好几根导管。
听到自己老公走进来的动静声,即便再困难,也用力地睁开了眼睛,“你……你回来啦。”
“嗯,老婆,刚才不是听说霍总的太太也住在这间医院里吗,我就过去找找看看,结果还真的找到她了。”男人连忙走到床边,握紧妻子的手,笑着解释道。
有一瞬间,江可瑜其实不太明白。
为什么霍砚臻要把她的病房给安排在这种普通医院里?
她倒没有嫌弃什么的意思,只是觉得,被其他人认出来,真的好烦,她只想自己放空地躺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的,都让她头痛欲裂。
甚至,心里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但与此同时,江可瑜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才那个手里拿着刀的机车男,兴许就是要庆幸走廊上的人很多。
即便再有手段和地位的人,也不敢当着那么多双眼睛,轻易对她下手吧?
-- --霍砚臻很有考量。
只是,他还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霍太太,您……咳咳咳……您好……”生了病的女人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在她自己老公的搀扶下,艰难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不小心碰到术后伤口,疼得她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可瑜有些尴尬,又很担忧地站在一旁,她手举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当视线瞥过床尾时,才注意到上面贴着的标签-- --肾细胞癌。
男人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老婆是肾癌,这次的手术效果如果还不好的话,就要做移植了……”
那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将是一笔不菲的巨额。
江可瑜很想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开口,她默默抿了抿唇,不明所以。
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双正在乌溜乌溜转动着的黑眼睛,是个才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乱乱的羊角辫,手里捧着个有些破的小熊娃娃,贴墙而站。
她不停地打量着她,似乎想靠近却又很害怕。
江可瑜自己脑补了一下,总觉得是霍砚臻亏欠了这可怜的一家人。
相反,男人突然朝着她跪了下来,膝盖发出很清脆的“砰”的一声,他眼泪汪汪地说道:“太太,求求您劝劝霍总吧,别解散我们这群在他手下干活的人。”
“我……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老婆的这个癌,就是个无敌窟窿啊,我需要公司每个月的工资,才能勉强交上住院费,以及我女儿小小的学费。”
只是一笔遣散费,根本缓解不了什么。
缩在墙角的小女孩见自己的爸爸这样,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场景把江可瑜都吓到了,她连忙蹲下身子,将地上这个下跪的男人拉起来,“您赶快起来,孩子还在看着呢。”
“再说了,霍砚臻他怎么会解散你们呢?”
她一直都很清楚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