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瑜被拽着头发在地板上拖行,她的脑袋也不慎撞到了实心的床腿,当即疼得眼角泪花闪烁。
现在逃命要紧,她来不及顾及身上的这些小伤口。
肥头男面目扭曲狰狞,嘴角挤满了邪恶的笑容。他的力气要比江可瑜大很多,说拽就拽,也能单手就把她给扔到床上去。
被单与被子都是脏兮兮的,恶臭发黄。
江可瑜在倒下去的那一秒钟,伸手抓住了床头柜上的那只厚玻璃烟灰缸,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准备往她身上扑来的这个男人的脑袋上。
肥头男额角当即有鲜血流出。
他却仍无大碍,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婊子,你真的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是吧?”
“还敢砸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真是对不起给你爹的那十万块钱,你这个小贱人!”
在他开始解裤子皮带的那一刻。
江可瑜没有犹豫,又是对着这男人的脑袋“哐哐铛铛”砸了两下,第三下时,肥头男僵硬住了,闭上眼睛,直直面朝着床铺倒下。
江可瑜及时往旁边一滚,避免被压到。
手中拿着的那只烟灰缸上,则是沾满了鲜血。
江可瑜冷着脸站起身,试探了一下晕倒男人的鼻息,人还活着,她便卷起一些床单,往他脑袋上摁了一下。
防止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也防止她有可能被判“故意杀人罪”。
江可瑜到底还是气不过。
又抡起原本准备放下来的烟灰缸,朝着肥头男已经裹了床单的脑袋上砸了一下出气,她小声骂道:“败类。”
和江海荣一样,买卖同罪。
这些猥琐男,到底把女性都当成是什么了。
连货架上的商品都不如么?
屋外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江可瑜立刻屏住了呼吸。
那大概都是这个肥头男的手下,毕竟旁边就是他们开的赌场,如今这二人守在这儿,有可能是为了不让其他人靠近。
也有可能,是得了老大的允诺,等他“玩”完了以后,就换他们进来继续。
江可瑜咬住了嘴唇。
她必须先绕开这里的所有人,逃出去。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她还留得青山在,以后,就势必会烧毁这整座青山!
桌角边,那支蜡烛似乎渐渐燃烧得旺盛了起来,摇曳的火苗充满了生命力,试图驱进整个屋子内的黑暗。
江可瑜眼珠转动,心里有了法子。
她用自己指甲盖受伤了的手,拿起那蜡烛,点燃了窗子上的窗帘,而后靠到门板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那只烟灰缸,她也仍然没有放下。
说不定可以保命用。
没过一会儿,着了的窗帘布就冒起了白烟,橙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肆意狂舞,烧到木头做的家具时,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宛若一首澎湃的交响曲。
那逐渐变黑的浓烟慢慢沿着房屋缝隙飘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弟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拍着门询问道:“咳咳……老大……咳咳,里面还好吗?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昏倒的肥头男根本回答不了。
小弟中的一人注意到了屋内起火,焦急地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里头着火了,快去找水来灭火!”
他们顺便从外面推开了门。
江可瑜趁机跑了出去,身影无声地融入进了夜色里。
这儿果然是个无人的荒郊野岭,估计是以前的“乱葬岗”,野坟也多,所以嘉水村上的村民们,一般没事儿也绝对不会走到这边来。
倒是很适合被一些人钻空子开赌场。
江可瑜敛了敛眸,慢慢走进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平屋,里头开着灯,乌烟瘴气的,估计就是赌场了。
她将脸贴到窗户玻璃上,五官挤压得有些变形,眼神则是锐利地在那屋内扫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穿着破烂夹克衫的男人身上-- --江海荣。
大概是赌输了钱,他颓废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但是当桌子上重新发牌时,眼睛里又折射出嗜血一般的红光。
真是没得救了。
江海荣在不经意之间抬了抬眼,蓦地发现了床边竟然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在注视着他,他被吓得当即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鬼啊!”
“这里有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