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三天里查出些有效证据。

江可瑜一听霍砚臻要来，瞬间背都弓起来了。

然而她都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霍砚臻就进来了。

他消瘦了不少，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微微虚晃着的步伐碾灭了周遭明灯，让一切事物都跟着他一起坠落。

几天没吃东西，没喝一滴水，这会儿还能站着，意志力也算是超出强人了。

霍砚臻在看到江可瑜来了时，下意识拧起了眉头，不敢表现得喜悦，也压根儿没那份心思去喜悦。

他怕是老爷子把这小姑娘给叫过来的。

会让她危险。

“可瑜，你说吧，那女人托你为她带来了些什么话？”霍老爷子淡声开口，嗓音不怒自威着。

仅仅一句话，霍砚臻就掌控了全局。

他唇角扯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

江可瑜扣着自己的指甲，小声回答道：“爷爷，那个女人知道您最近在派人找她，已经吓到出国了。”

“她也知道……二少爷被家里人断了钱，已经再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先和二少爷提出了断。”

霍砚臻点了点头。

心里在赞叹这小姑娘炉火纯青的演技。

剧组是没白进，说话时心狠的表情，差点儿让他也上当了。

戏还需要演完。

所以，他亲自讥讽地问道：“她当真这么说了？”

江可瑜抬起眼，目光与男人的视线交错，她也没移开，郑重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真。”

“她说她要和你了断。”

甚至称不上一句“分手”。

霍老爷子原本阴鸷的目光变柔和下来许多，语气又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他不屑骂道：“混账东西！”

“你听清楚看没？你在外边百般袒护的女人，一知道你没钱就跑了，被人当成冤大头耍还乐在其中。”

霍砚臻仰起了些头，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是挺乐在其中。”

为了能今天晚上就走出这个老宅。

他也只好冷下脸来说道：“我会去向安家道歉。”

继续罚跪祠堂的事情，便也作罢。

附近站台，还赶得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离开老宅的大门以后，江可瑜走得很快。

后面，霍砚臻拖着沉重地步伐追着，一声又一声，低沉喊道：“昭昭，等等我。”

那小姑娘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追了上去，抓住了江可瑜正好摇晃到后面的一只手。

下一秒，她用力抽离，眼睛里都写满了厌恶：“你别碰我！”

霍砚臻松了手，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嗯？”

还知道靠演戏来解决问题了。

不过，江可瑜的神情并非在开玩笑。

她眉目间涌过了一阵烦躁感，“霍砚臻，你难道觉得我刚才在老爷子面前说的话是假的吗？”

“你没了霍家，没了钱，对我有什么用？”

霍砚臻眉头蹙紧，反问道：“几个意思？”

他以为的是，江可瑜至多对他在那个家里的最后一句话感到生气，他说要去向安家道歉，只不过是暂时缓和老爷子的权宜之计罢了。

还以为她是真的聪明，能够明白。

正想出声解释时，江可瑜冷冰冰地打断了：“你投资的那部电影，会有影响吗？”

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可她关心的却只有电影的投资。

霍砚臻眼眸漆黑，淡淡说道：“先前就用个人账户付清了，不会有影响。”

紧接着，面前女孩儿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深深将他刺痛。

心好像绞起来了一样。

江可瑜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就好，害我担心了很久。”

一旁，有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出去。

红色尾灯刹灭了黑夜。

霍砚臻垂下眼眸，认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几分陌生，半晌后，他轻笑了一声，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干，语气寡淡道：“昭昭。”

“你心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