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弯着腰，需要等到主持人的指令之后才会抬起头，有几个人看上去就要先转过身了的样子。

江可瑜神情茫然，怔住了。

-- --什么夫妻对拜？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又抱了抱她，下巴很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低声说道：“昭昭，几天不见，我想你了。”

他嗓音很哑，似乎反常的难以言喻。

主持人宣布“拜四方”仪式结束，在众人转身的那一刻，霍砚臻才松开了江可瑜。

主创需要上台插香、并且一起掀开摄影机上的红布。

孔导先是颇为礼貌热情地将霍砚臻迎到了最中间的位置，然后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询问道：“霍总，您刚才最后一下是不是不小心转错方向了？”

一旁，江可瑜心惊胆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是她想的太天真了，还以为刚才那一幕，绝对不会有人看见呢。

在这种公共场合，她觉得，她和霍砚臻还是保持些友善距离会比较好。

霍砚臻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个子高，只要瞥过眼，就很容易越过所有人的头顶，看见江可瑜。

大家都在等他开口。

“几个晚上没睡好，方向都辨不清了。”

没有人会反驳这句解释。

事实上，霍砚臻肯解释，都已经是卖了些面子。

孔导连连点头，附和道：“您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参加我们《倒山》的开机仪式，足以可见您对这部电影的重视。”

“您大可放心，我一定会不会辜负您……和您妹妹的期盼，把电影拍好，在国内国外都拿下奖项！”

霍砚臻反应平平，一副压根儿就不在乎的样子。

摄影机上的红布掀开以后，导演还非拉着他也讲上几句，霍砚臻接过话筒，在台下搜寻着江可瑜的身影，低声道：“没什么话。”

“拍摄期间，注意安全就好。”

江可瑜站在台下，微微踮了踮脚尖。

兴许是台上男人的目光过于炙热，她不由自主地扯松了一些脖子上围戴的红色围巾，好让呼吸也顺畅了些。

“你怎么了嘛？”

段成阁走过来，问道。

“啊？”江可瑜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手也跟触了电似的，从围巾上撤回，她摇了摇脑袋，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是平静自然：“我没事啊，就是有点热了。”

段成阁浅浅笑着，“你戴这条红色围巾很好看。”

“我的意思是……这个红色看上去非常喜庆。”

台上，明明都没几个人在听，旁边的导演却还在讲个滔滔不绝。

霍砚臻眯了眯眼，突然有些烦躁。

他始终都只望着一处地方，虽然听不见什么声音，但是那小姑娘的口型似乎是在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谢谢”。

惯有礼貌。

围着他送的围巾，对别的男人，笑得还真是很灿烂。

原本霍砚臻是想撇开导演那只烦人的手，直接下台去的，他再一抬眼，发现江可瑜和那个电影男主角之间又突然多了一个陌生女人。

便先作罢。

外面耳目复杂，他也确实需要低调些。

江可瑜才刚客客气气地说完一句“谢谢”，那个洛茵口中的女二号闫心心就也走了过来，她大概也听到了几句她和段成阁的对话内容。

所以上来就问：“欸，你这围巾是什么牌子的啊？”

闫心心的脖子上也有一条围巾，烟咖色的格纹样式，白底商标很是显眼。

江可瑜先前也有一条，照例是霍砚臻随手送的，颜色很漂亮，是显白的湖蓝色，不过她觉得那表面一层纤维就像是刺针一样扎皮肤。

围着可难受，围了两三分钟就重新扔到衣帽间里，彻底不戴了。

今年，霍砚臻送的这条围巾，上面虽然什么商标logo都没有，但材质却很亲肤，也很保暖，所以她这几天才会一直戴的。

“不好意思啊，这条围巾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

闫心心的根本目的也不是真的对围巾牌子感兴趣，她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马海毛围巾，轻讽道：“我听说你连大四都还没有毕业呢？”

“也是，一个大学生现在能有什么好的眼界，估计从这辈子出生以来，都还没有怎么接触过大牌子吧？比如我现在戴的这条围巾，就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