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里碾了碾,神色从容,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插进了兜里。
角落里,有个始终沉默寡言的男人正在看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有白色斑点在跳跃。
霍砚臻收回眼,嗓音沙哑:“我娶她做什么。”
他半倚在了墙上,眼眸漆黑,唇角兀自浮起一丝不见弧度的笑容之后,才吊儿郎当地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娶,你娶。”
“你小子……这话说得,我还要你玩过的人?不对,咱们这圈子里还真的有朋友共享的,你们还记得不,以前我外公大院里,门口栽着白杨树那家……”
江望星颤抖着,连带贴近着他的窗帘也跟着一起抖了起来。
他双手将自己的嘴唇紧紧捂住,外面阳台上的话题已经不再与他的姐姐有关,却每一声笑都仍然刺耳尖鸣。
-- --应该要冲出去揍他们一人一拳的。
尤其是那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负心汉,把他姐姐当什么了?
竟然还说谁想娶谁娶这种恶心的话。
江望星耷拉着脑袋,无比懊悔地走在楼梯上。
江可瑜正好铺完床单,从一间客卧里走出来,正讶异着弟弟怎么上来了时,后者直接拖着她的手臂,想要下楼。
“你这是干嘛呀?”
“姐,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走!”江望星大声地喊道,又不忍心把理由给说出来。
但不管怎样,就是睡在桥洞下面,也比睡在禽兽家里来得舒服。
江可瑜眉头皱得很紧,她力气敌不过这个弟弟,只好先扒拉住了楼梯扶手,不解地问着:“什么意思啊?”
“江望星,你这是突然怎么了?”
“你别管了,你先跟我走就是了!”
见他执着,江可瑜心里更是觉得纳闷,今天手臂被好多人扯了,现在又这么拽着,疼得厉害,所以她语气就跟着差了点:“你多大了,还要莫名其妙地闹脾气?”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江望星气得脖子涨红,他松开了手,来回踱步好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了心里的气,怒骂道:“姐,你真是也昏了头。”
“那个男人,他就是玩玩你的,他刚才亲口和他的朋友说,他以后不会娶你,你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种人的家里吗?”
话音刚落,送了朋友离开的霍砚臻也走到了楼梯口。
他听得一清二楚。
抬起头,视线正好和站在楼梯上的江可瑜对视上。
无声交融,淬着暗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