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成绩，江望星人就瘫了。

他像只螃蟹似的，霸占整个车后座，不满地嘟囔道：“现在是假期，你就只关心我的学习。”

“假期？那是高考结束了的假期吗？”江可瑜转过头呛道。

江望星看着自己姐姐透亮的瞳仁，把脑袋偏向了窗外，“你的脑子里对于我就只剩下高考了，我难道考不上大学，就不是你的弟弟了吗？”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江可瑜的声音很清脆。

但是怕他俩姐弟又继续吵起来，霍砚臻连忙制止，瞥了眼后视镜，低声道：“江可瑜，你也别再说他了。”

“他是你弟弟，有十分之一像你，肯定就能聪明得考上一个好大学的。”

江望星从椅子上激动弹起又衰败躺下。

那句“舔狗”，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以为有人会心疼他呢！

回去的车速开得很慢，所以路途稍显漫长。

江望星把卫衣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然后戴上耳机，闭起了眼睛。

江可瑜转过头，原本是想问她弟弟要不要吃什么菜时，发现他竟然睡了，到底还是个孩子，估计今天也是真的累了。

她抬起手，想把车内空调温度再开高些。

一旁，霍砚臻先她一步，按了空调按钮。

两人指尖短暂碰触，江可瑜率先像是触电似的，把手给缩了回去。

电台广播正在低低地放陈奕迅的那首《娱乐天空》，很久没听，歌词应景：“欲望难躲闪。”

“我终于还是失去判断……”

江可瑜吸了吸鼻子，玻璃窗上是她的倒影，她轻声问道：“霍砚臻，刚才谢谢你，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差点儿忘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跨年之夜。

霍砚臻目光平视前方道路，很安静。

就在江可瑜以为他是不会说话时。

男人淡然的嗓音沙沙响起，对她说道：“你像爱你弟弟一样爱自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这就够了。”

江可瑜微微发愣，没有回答。

车座后排，江望星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都被压在额头上的卫衣帽子所遮挡住，看不清楚眸底正在流淌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