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妇站在一旁,不停耳语着,几度就要大声吵起来了。
锅盖头儿子似乎是想要插一句话,却被父母双双骂成“不懂事的小混账玩意”,三个人的脸色现在都挺惨白的。
妇人拧了自己老公腰上的一把赘肉,咬牙切齿地说着:“霍霍霍,你天天在外面吹牛,把霍家挂在嘴上,还说什么认识霍家的人,现在真正姓霍的血脉就站在你跟前,你却认不出来了?”
“闭嘴!”秃头男语气也不善,相互埋怨道:“还不是你一直在死命地催我,自己愚蠢,把儿子也养成了个蠢蛋。”
“竟然还敢欺负同学了!”
他们睁大眼睛瞪着彼此,又不敢一起抬头,看霍砚臻一眼,心里早就懊悔死了。
所长是这会儿才想到还有桩最大的正事没有办,他从手下身上拿了手铐钥匙,然后亲自走到江望星的面前,半蹲下为他解开。
“你就是二少夫人的弟弟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们这边可以直接让120救护车过来接走你的。”
江望星没回答,神情恹恹的。
手腕能动以后,他抬起,转动着关节,有丝酸疼,而且皮肤上也印出血痕来了。
正当他准备把衣服袖子拉长一点,盖过那截手腕不管时,江可瑜拿着消毒酒精和创口贴向他走了过来,又把他给拉着坐回了椅子上。
江可瑜低着头,认真地处理着弟弟手腕上的伤口。
“姐……”江望星挺感动地喊了一声。
下一秒,却被江可瑜的眼神给吓到噤声。
她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晚点再找你算账。”
在外面,自然是要在合理的界限内,帮着自家人的。
但是回去了,就得一码归一码,奖罚分明。
江望星撇过了头,另外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选择把眼睛都给闭上了。
秃头男在自己老婆的“威逼”下,缓缓向霍砚臻走近,他的身子都抑制不住地左右摇晃了起来,声线颤抖:“原来您是霍家的二少爷……”
“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霍砚臻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反问道:“我是泰山?”
他的语气看似玩味,实则很难说话。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主。
“额……这个……”秃头男语塞,根本就答不上来,他回过头看看,老婆的眼神锋利到像是正在将他千刀万剐。
“二少爷,还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这些,我在这里,代表我们一家三口,真挚地向您道歉──真的对不起了!”
霍砚臻眉眼漆黑。
他需要这些道歉做什么。
有些人就是永远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不远处的长椅上,江可瑜已经给她弟弟贴上创口贴了。
霍砚臻勾了下唇角,漫不经心地说道:“做主不了。”
“我都听我媳妇儿的话。”
闻言,妇人立刻冲到了江可瑜的面前,她蹲在地上,高跟鞋不稳,险些就双膝跪地了,“江小姐,这事情就请私了吧。”
“你刚才说得对,两个孩子动手打人,都是有不对的地方的,而且还是我儿子先动的手,一定是他的责任更大一些。”
“我们愿意用经济来补偿您的弟弟。”
江可瑜的手被她给抓住了,那尖锐的指甲抵着她的皮肤,她一用力往外抽,就被划得生疼生疼。
见状,霍砚臻皱着眉头走过去。
江望星离得近,注意到了以后,直接一把推开了那妇人,将本来就重心不稳的对方推倒在地。
他紧抿着唇,双目有些赤红:“谁稀罕你的几个臭钱。”
“你离我姐姐远一点!”
霍砚臻也不耐烦了,不打算继续耗时间下去,他眼眸垂下,冷着声音对那对夫妻说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们这边不会接受任何和解。”
他看着那个往自己妈妈身后躲的高中男生,讥诮道:“还有你,霸凌同学成性了么?”
“以后也别上学了,整个京城不会再有高中敢收下你。”
方才停好车后,他又多耽搁了一会儿。
手里现在握着这家人实打实的把柄。
永远也打不了“败仗”。
妇人眼见东窗事发,立马拉扯着自己的儿子跪地求饶,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霍砚臻,“二少爷……孩子还小,不懂事,和同学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