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白色墙壁,深蓝色字体清晰方正,写着“秉公执法”四个大字。
靠墙而坐的男生,清瘦高挑,黑发凌乱,皮肤白皙,唇角因为破了而流出鲜血,现在已经干涸,他的睫毛半垂着,眼眸里映满了恹烦感。
身上穿的那身国际高中的校服也破了,呼啸的冷风从铁栏缝隙中间吹过,卷走暖流,让他微微蜷缩着,弓起了一些背。
没过一会儿,派出所门口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踩地的清脆脚步声。
江望星没有抬头,就听见了一个妇人拔高嗓门,尖锐无比的嗓音:“是哪个小混蛋竟然敢打伤我的宝贝儿子?”
“出来,快点给我滚出来!”
一旁,一个留着“马桶盖”头发的男生委屈地喊了一声“妈妈”,然后飞快扑进那妇人的怀中,他指着靠墙的江望星说道:“就是他打我,感觉把我的牙齿都打碎了,好痛好痛!”
闻言,江望星才缓缓抬起头,睨了一眼,神色讥讽。
这“妈宝男”说得,好像还要他妈给他呼呼一样。
真是丢人。
下一秒钟,妇人手里拿的一只包用力砸向了江望星。
江望星被精准砸中,闷哼了一声,目光死死地瞪向了那个女人,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也默默攥紧了起来。
“瞧瞧这小狼崽子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掉了一样!”
“我的宝贝儿子一定是受苦了啊!”
她光是说还觉得不够,冲上前去,将江望星的衣领给揪住了,“你的父母呢,快点叫他们两个人一起过来,我倒是要看看,怎么样的一对男女,能把儿子养长这样一个野蛮人!”
江望星仍然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紧着身前的女人。
还是有值班的警察过来,劝妇人消消气,随后解释道:“我们刚才查询了一下户籍信息,这位同学的母亲很早就已经去世了,父亲在嘉水……蛮远的小地方。”
“不过我们已经给他的姐姐打过电话了,他姐姐在这边读大学,表示一会儿就会来。”
“你们凭什么给我的姐姐打电话!”江望星跳起来怒吼道,与刚才的不甚在意完全判若两人。
民警立刻教育道:“你犯了错误,而且还是一名未成年人,我们当然要联系能管你的人过来接走你了!”
那妇人则是搀过自己宝贝儿子的手臂,一副趾高气扬地样子,理所当然地抨击道:“怪不得呢,原来是无父无母教养的野小孩。”
“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姐姐能供自己的弟弟读学费二十几万的国际高中?指不定是被什么老男人给包养了,弟弟又是个小流氓,你们的妈妈就是被你们两个人给活生生气死的吧!”
“砰-- --”
话音刚落,江望星就把刚才那个砸在他身上的包包又砸了回去,声音很大,其实根本没有砸到人,那妇人却因为害怕颤颤一抖。
江望星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你给我闭嘴。”
就是这么一声,反应过来的妇人叫嚣得更加张狂了,她头发都晃到了脸上,露出血盆大口喊道:“警察呢?这小流氓都当你们的面打人了,还不给我抓起来!”
“快点给我抓起来,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江望星撇过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嘲弄与讽刺。
有个年轻的警察犯了难,总觉得动手虽然不对,但是也不至于到把人给关起来的程度。
那些话……确实太难听了。
攻击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又算什么其他孩子的母亲。
“你去用手铐,先把那个男学生给铐在椅子上吧。”他的师傅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动手就是不对,而且那女人的老公是咱们这里一间大厂子的老板,还是 先不要得罪好了!”
江望星的右手就这样被铐在了银色的长椅上,一动,锰钢材质碰撞,就发出了“乒铃乓啷”的动静声,很是刺耳。
而一想到他的姐姐马上就会来到这里。
江望星挫败懊恼地低下了头,身影被墙面夹角的灰色阴影渐渐淹没。
早知道他就不冲动了,应该继续像从前一样,好好忍着。
路上,夜幕降临。
霍砚臻托人办事情总是很有效率,没过一会儿,就有个人亲自给他回了电话。
他接通,电话声音直接以蓝牙的形式在整个车厢内播放。
“二少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并不复杂。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