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回紫鼎山庄的一路上,都开得很快,江可瑜面色不好,大概是胃里喝了些白酒的原因,让她坐在这样的车上,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才硬熬到了目的地。
车停下以后,驾驶位上,霍砚臻直接下车,没有等她一秒钟。
他在输入完指纹门锁密码后,才转过头,看着刚扶着车下来的江可瑜,唇角有些讥讽:“不进?”
“进。”江可瑜深吸了一口新鲜的冷空气,开始往别墅里走。
有段时间没来,屋里看起来更加整洁干净了,仿佛断舍离了不少没有用的旧东西。
倒是不见什么新家电的添置。
玄关处,她的那双拖鞋也不在了。
江可瑜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她弯下腰,准备从鞋柜里找一双一次性的拖鞋,这才发现原本属于她的那双,原来被放在了架子上。
她莫名笑了一笑。
脚上穿的高跟鞋在换下来以后,人都轻松了不少。
客厅里,霍砚臻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倒了杯红酒,慵懒地举着玻璃材质的高脚杯,卷起的衬衫袖口下,手臂青筋微微凸起,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
手腕间,还戴了一块很禁欲的黑金手表。
看着,发涩。
他神情冷漠,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声后,才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
江可瑜双手垂直僵硬地贴在身体两侧,慢慢地靠近着那张沙发,她站姿很直,安静了好半晌,才用像是蚊子叮一样细小的声音开口说道:“霍砚臻,我想要和你解释一下。”
“那天我去了剧本初创的最开始的工作室,听到负责人说是一位姓‘霍’的人抢走了他们的一切,立马就昏了脑袋,以为是你做的。”
因为那会儿,身边唯一知情并且还反对她进娱乐圈的,也就这个男人了。
谁知道会那么阴差阳错?
竟然还有霍梦醒的参和。
江可瑜手指都扭绞在了一起,她声音都快要发颤起来了:“我是今天在饭桌上看到了霍梦醒以后,才反应过来所有的事情的。”
“所以真的很对不起,我误会了你……而你却还反过来对我那么好。”
闻言,眼前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他晃动着酒杯里的红酒,懒洋洋道:“少给我戴高帽子。”
一副软硬兼施都没有用的样子。
江可瑜努了努嘴,小声嘟囔。
高帽子又不是绿帽子。
良久后,客厅都在一片寂静中,无声无息。
似乎是不耐烦了,霍砚臻直接将高脚杯里三分之一的红酒一饮而尽,他眸光幽暗,毫无温度:“话都说完就走吧。”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以后你的事情都与我没关系。”
江可瑜呼吸都一怔。
她不是这么容易就服输了的性格,攥紧了拳头以后,抬起眼,盯着身前的男人,说起了敞亮话:“我的事情如果真的和你都没有关系了。”
“那你何必在这一次的剧本上,还出资帮我?”
而且那些投资的钱,全部都由他个人账户支付,明显就是为了避开霍家的其他人。
想必那会儿在餐厅包厢的外面,他也有警告好霍梦醒,不要把她现在正准备拍戏的事情到处乱说。
跟了他两年,江可瑜觉得,这点是是非非,她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更何况,她在画展还没有举办好以前,出了什么岔子,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不是么?
这些人统一的目的-- --是要霍家名声百年远扬。
霍砚臻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道:“外面院子里如果拴条狗,刮风下雨的,我也会关心。”
那毕竟是他亲自选中了,带回来的。
江可瑜眉头皱了皱。
所以,她是狗?
而且还是被放养在院子里不能进家门的狗?
她当即就用一道很凌厉的目光射向了面前这个男人。
“咳!”
霍砚臻清咳了一声,视线飘向别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就这个意思。”
墙面上,时钟的分针又一连转了好几圈。
感觉已经无话可说。
霍砚臻缓缓站起身,漆黑的眼眸里浸润了数不尽的疏远感,“你走吧。”
今天晚上,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赶人了。
江可瑜心里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