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温度直线上升。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钟似的,江可瑜大脑都空白了,又是那句“我们昭昭”,说得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开始震颤。
很犯规。
所以应该被判出局才对。
霍砚臻都没有等她开口说话,就直接问餐厅地址,然后准备开始导航了。
他看了眼后视镜,低声道:“后面还有一盒糕点,待会儿你带去给你朋友们吃吧。”
“还有一盒?”江可瑜因为吃惊,下意识地问出了声,随即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闭上嘴巴,慢慢转过了身去看。
她不应该惊呼的。
这个男人怎么真的可能只特地为她一个人买,又只送给她一个人吃呢。
后排宽敞的车椅上,东西还不止一点。
最扎眼的应该是一罐红色包装的茶叶,光看外表就知道价格不菲,上面似乎画了一座山峰的形状,原产地是福市。
不出意外的话,那座山应该就是武夷山了?
这大红袍恰好又是前段时间,康美玲,也就是这个男人的母亲,所钟爱的。
但江可瑜有一点疑问,福州离那座山脉,少说也有两百多公里吧,她很清楚霍砚臻出门在外,不是那种喜欢到处跑的人。
因为在她读大三那年,他恰好要去葡萄牙出差,说是将她也一起带上,可以顺便旅个游,便问她想去哪些景点。
她当时还挺期待,说了一个:“罗卡角。”
那很有名。
然后她就在酒店里等了一天,第二天霍砚臻结束工作,真的带着她去看了罗卡角,然后……然后就去机场,坐飞机回来了!
江可瑜当时那叫一个气的。
她满怀期待,好不容易能在葡萄牙玩一回,以为是去第二个景点时,在车上都要高兴得哼上小曲儿了,结果去的却是机场?
事后,霍砚臻还问她怎么不开心。
是不是罗卡角克她。
江可瑜简直无语,说了根本就还没玩够,竟然就回来了。她在酒店里做的一大堆攻略也全部白费,甚至飞机上来回将近一天多的时间,都全部是不值的!
这个男人反而很不理解地看了她一眼。
他反问:“你当时不就说去一个罗卡角的么?”
江可瑜欲哭无泪。
那明明是因为她的脑子里当时只能想到葡萄牙有个著名的景点叫做罗卡角,说出来一个,也不能真的就只去那个吧?
从此以后,霍砚臻再想把她带着一起出差。
她都谨慎了,不想当什么屁股发麻的飞机伴侣,那真的很痛苦。
导航最终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一家苍蝇小馆前。
店铺很小,墙壁剥落了的水泥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用黑色毛笔写了“现炒现卖”四个大字,蓝色的防盗铁门都已经生锈了。
霍砚臻眉头紧蹙着,还以为是开错了地方。
大概,他也从来没在这种胡同小馆里吃过东西。
江可瑜倒是丝毫不介意。
以前小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去县城里的这种馆子里下一顿,总比家里自己种的青菜、大蒜好吃。
并且那会儿,那些好的蔬菜往往都会被她奶奶在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拿到镇上的菜市场里去卖,家里剩下来吃的,都是些叶子发霉发烂的。
“那我就过去啦?”江可瑜捧着手中没有拆封过的新糕点,扭头说道。
她的手指正想要掰动车门时。
霍砚臻突然将车熄火,他语焉不详:“我也一起下去吧。”
是只下车而已,还是要准备一起过去聚餐?
江可瑜捉摸不透,但潜意识里是格外拒绝的,她又在副驾驶上坐坐好,双腿并拢在一起,“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那儿的菜肯定肯定不合你的口味,说不定您金贵的胃吃了还会不消化。”江可瑜唬着,神情非常认真:“而且你如果真的过去了,那些……我的朋友,他们肯定会追着问你是谁的。”
她要怎么介绍?
称呼为“二少爷”,还是叫一声“哥哥”?
势必都将会牵扯到霍家。
然后又引起她是怎么被资助、资助到了什么,等等一系列令她烦躁焦虑的问题。
霍砚臻也想到了这一点。
眉宇之间倒是没有半分纠结,他眼睫低垂,懒洋洋地回答道:“就说——”
“我是你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