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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薄雾笼罩了整栋老宅。

康美玲的作息规律很标准，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

她是吃完了早餐才去的江可瑜面前，看站了一夜的她，脸色苍白，也没有动容：“想到了么，你做了什么错事？”

“还是做了太多，多到都不知道要告诉我哪一桩了？”

江可瑜咬了咬下嘴唇，因为身体的难受，额头上一直都在渗出着紧密的细汗，闻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回答道：“知道了……”

“我不应该……不应该和夏小姐动手的。”

一切事情，都有代价。

话音落下后，康美玲眼睛瞪直，严厉而不近人情。

江可瑜心脏“咯噔”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就当她闭眼准备接受真正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审判”之时。

康美玲终于开口，脸上浮现一抹愠怒，“你也知道你有多粗鲁？竟然跟个小太妹似的，敢把红酒往别人的头上浇。”

“不说你浇的人是谁，你这头顶上可担着我霍家的名声呢，要是艺艺没来找我说，直接把这事情宣扬给外面那些媒体，你能负起责任吗？”

江可瑜低着头，掰弄着手指。

这些批评的话莫名让她心中淌过了一阵快感。

兴许是觉得只要听完这些，她就能躺下了吧，两条腿都已经麻木到没有什么知觉了。

所以即便当康美玲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之色时，江可瑜也无动于衷。

“还有，你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很地方做兼职的。”

康美玲头痛地扶了扶额，“罢了罢了，既然你也知道错了，那便去祠堂里跪着吧，好好地反省一下！”

愣了愣，江可瑜才走向霍家的祠堂。

那头顶一层层繁复雕刻的横梁，光透不进，越往深处压得越下，让她觉得闷沉、压抑。

还有几分可笑。

说到底，她都不姓霍，怎么还罚跪到霍家的这间祠堂里来了？

檀木桌上，红色烛光摇曳。

江可瑜双膝跪在地上的蒲团上时，双腿好像被无数根银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把背挺直了。

又想到大二那天，在自己觉得走投无路就要去教务处办理休学，却突然得知有好心的大家族愿意无偿资助她继续上学的那一天。

阳光好明媚。

可是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免费的，往往最为昂贵。

江可瑜闭了闭眼睛。

没能看到前院里有辆黑色的布加迪驶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