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了。
冬夜的月色愈发寡淡。
像是突然败下了阵来,霍砚臻低下头,看着身上穿的衬衫被烫出的一个小洞,忽略了皮肤的刺痛感,他嗓音很沙,感叹道:“江可瑜。”
“你现在是真的翅膀硬了。”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暂时不想继续追究下去,拿出手机,翻着司机的电话,低声说道:“我们以后再好好谈吧,我现在让人先来接你回去。”
然而电话都还没有拨打出去,江可瑜就把手机给抢走了,她也没接住,害那手机掉在了草坪上。
“我不回去,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霍砚臻眯起了双眼,大概也是知道硬碰硬没有什么用,他把火都咽进了嗓子里,“江可瑜,你都几岁了还要和我这么犟?”
“刚才你也在包厢里,你觉得那里面有好人吗?”
他如果今天要是不在。
她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被强行带到哪个酒店里去了。
谁会有闲情逸致出手帮个小服务员。
江可瑜真心觉得这话好笑,她歪过了一些头,连眼睛都不眨:“那你是忘了吗?”
“霍砚臻,你刚才也在那间包厢里面的。”
甚至还送了全场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她也其实一直都知道夏艺这个女生的存在,和霍砚臻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当时甚至是一起出国留学的,不过霍砚臻提前被康美玲叫回国内罢了。
家世就算不相当,也至少是斜门。
不过都比不上彼此眼睛里所擦出的火花。
这么一想的话。
-- --哇,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了?”霍砚臻眉宇间一片阴鸷。
他真的觉得自己喂养长大了一只小白眼狼。
没回报也就算了,从来都不图那些。
却被反咬了一口。
江可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反问他:“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如果你非要一个像样的回答,我只能说,我们两个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谁也不要再以谁的立场去批判谁了。
霍砚臻目光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
他说:“行。”
“江可瑜,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根掉在草坪上的烟蒂,也被他踩过、碾灭。
黑夜,再无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