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一堆碎玻璃折射出畸形的光。
在那旁边,有个领带歪在后面的男人,醉醺醺地喊道:“服务生呢?服务生来把我打碎的这个高脚杯收拾一下。”
霍砚臻缓缓抬起眼,瞳孔微缩。
他紧盯着不远处站着的江可瑜,薄唇轻抿,溢出了不悦之感,左手食指也弯曲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地叩打着沙发。
“这个包厢里难道都没有服务生在的吗?”
江可瑜感受到了很多道炙热的视线向她朝她身上投来,她已经不能明目张胆的走出去了,便硬着头皮回答道:“来了。”
下一秒,一道压抑、充满胁迫性的嗓音响起:“过来。”
见她充耳不闻,霍砚臻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淡了,令站在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我再说一遍,过来。”
瞧着这样一幕,自来卷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不太明白怎么有人告白还把一直藏着的那个也带到现场,但是他很懂事。
拎起了角落里的扫把和簸箕,走到那堆碎玻璃前,哐哐就是一顿收拾,还不忘把“搞事”的醉酒朋友骂上一顿:“你丫废物,连个杯子都拿不稳,是吧?”
见状,江可瑜也只好走到了沙发前。
男人冰冷的目光沿着她的脊椎,游走于全身血液,电流感中涌动酥麻,令她稍微有些腿软,却还是有力气开口询问:“先生。”
“请问您叫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夏艺就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那只没有戴到手腕上的手镯,出声问道:“阿臻,怎么了,你认识这个服务员吗?”
霍砚臻的眸光带着审视,是等江可瑜真的走近了,他才注意到她的这身打扮,与平常截然不同。
他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觉得,我不认识。”
这么陌生的她。
江可瑜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她忽然整个人都轻松了,尤其是脖子后面,不再被沉甸甸的压着,而是能够直起来,去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谁需要酒,她就去倒。
有新的菜进来,她帮忙端。
哪怕是那个叫夏艺的女生,请问她能不能帮忙剥蟹壳时,她也戴着一次性手套站过去了。
一份有钱拿的工作而已,她不在乎任何人。
而霍砚臻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剥完了几只螃蟹以后,江可瑜去洗了手,却还是觉得手上有股难闻的腥味。
“喂,小服务员,你过来一下呢。”包厢内的一位男客人突然伸手招呼她道。
走过去以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卷了起来,直接塞进了江可瑜的裙子领口,“今天晚上下班后,有空吗?”
那卷钱贴着皮肤,从裙摆里直接滑了下去。
江可瑜没有捡,微微后退了一步:“客人,这和您没有关系,请您放尊重一些。”
“我知道了,是嫌我给的小费不够多是吧?”男人平常玩惯了,也没比夏艺早几天回国,所以全然不清楚江可瑜的身份。
见她还想躲,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调戏着:“来,坐哥哥腿上,哥哥喂你吃点东西啊?”
“你在这儿端茶倒水能挣几个破钱?哥哥给你买包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牌子,lv?爱马仕?还是巴黎世家?这些你都听说过没?”
江可瑜挣扎着,手腕已经红了。
自来卷在旁边看着是干着急,但见霍砚臻这正主都没有什么动作呢,他一外人又不好贸然插手的。
换做是平常,谁也不会拦身边人看中一个破饭店的服务生,达成目的以后,随便拿点钱打发。
可关键是,今天这服务生小妞的身份也不算简单啊!
“不说话就是同意咯?你先叫我声哥哥来听听,好不好?”
江可瑜力气也不小,跟拔河似的,她始终都在往后倒着,只是今天脚上穿的高跟鞋不太方便,好几次都差点儿冲到这男人腿上了。
他竟然还敢威胁:“你不乖,哥哥是要去找你们经理投诉的哦!”
“那你就去找好了。”江可瑜奋力抽回着自己的手腕,却仍然是被这陌生男人握得纹丝不动,她无意间一抬眼,看见了霍砚臻作壁上观的神情。
又似乎带有一丝悲悯。
仿佛是在让她,求他。
──那她,就偏不。
男客人听完,哈哈大笑,他干脆起身想去搂住江可瑜的身体,还不忘夸奖道:“你这小妮子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