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方月也问:“我们是还漏了什么吗?”
陈冥拿着一根火把站在最后的一副画前,我随着他看,这幅画跟其他的不一样,落款的地方没有时间。
所以他用手指了下那个位置,祁云阔看了一眼手表笑道:“对,你说的对,村长一直在强调时间,现在整整好,写上!”
陈冥用我的金钗在墙壁上写上了那个村长一直念叨的时间,庚子年农历九月十五。他的力气大,所以金钗在墙上刻出来的字铿锵有力,有龙飞凤舞的感觉,好字。
不过就是颜色跟墙上的不太一样,张天插话道:“咱们是不是也得用红色啊?谁有朱砂啊?”
这个地方去哪儿找朱砂,我看陈冥要用金叉扎手,他这是要用血,我拦住了他,我问方月:“方姐,你的口红还带着吗?”方姐说她的口红非常持久,就算砸水中泡一天都不会掉色,我不知道她说的可不可信,我也在水中泡了很久,但是我也不想照镜子了。
方月用口红把年月写上了。等她的最后一笔落下去后,终于有了变化,整个画面都在晃动,陈冥他们在我眼前开始转圈,到渐渐模糊,于是我知道,这个副本总算是结束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朝他们伸手,只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一个失重就闭上眼了。
我睁开眼发现我对面的光哥还闭着眼,我们俩还维持着栓绳子的形象,口袋里的二踢脚、手机、充电宝,光哥兜里的板鸭也都还在,仿佛我只是闭了下眼做了一个梦。
但是我知道那个梦有多么残酷,我用手摸了下胸口,那种胸腔憋炸的感觉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还有沈倩倩的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也深刻的印在我脑海里,这么想着我有点儿紧张的看着光哥,我也怕他不睁眼。但是我也不敢叫他,我不知道我们这种状态是不是跟梦游一样。
但幸好在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光哥就睁开眼了,我心里一阵惊喜,我觉得我嗓子都破音了:“光哥!你是醒了吗?”
光哥迷蒙的眨了下眼后,一把抓住了我,出口就是脏话:“我操!长生!”
我知道他是因为太激动也就不在意他这非礼我的脏话了,他拍了下我胳膊:“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靠!我以为……”
他激动的有点儿语无伦次,我也跟他一样,我们两个对着互诉衷肠,我说:“我也以为我回不来了呢!你不知道我差点儿就死了,我都梦见奈何桥了……”
光哥哈哈笑:“你还奈何桥,我跟你说光哥我在那边差点儿被龙吃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儿就去见上帝了。”
龙?我质疑的嘲笑他:“那你都进龙口了,有没有弄点儿龙涎出来?”
光哥拍我:“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见到龙了,不,应该是蛟龙,那家伙俩眼珠子跟灯笼似的,腰身比咱们上次见的九头蛇还粗……”
光哥这个游戏副本听着也挺有意思的,跟神话故事似的,不过在那异世界就不管这个了,我就当他是吹牛吧,我问他:“蛟龙长那么大个,肯定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就差得道升天成龙那一刻了,理应说不会祸害人了,它吃你干什么呢?”
光哥咳了声:“我这不是没见过吗?看它长得跟长虫似的,”我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就说它是长虫了?”长虫是蛇的别称,在北方叫的居多。那蛟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了光哥这个北方人。据《山海经》中记载,蛇修五百年成,再千年方可成蛟,光哥这一声长虫把它打回了圆形,它不追着他吃追谁呢。
光哥还在狡辩:“那谁让它升上天了还不赶紧走,还非要在空中飞一圈给我看,那长尾巴可不就跟长虫似的。”
我跟他道:“这你就不懂了,任何动物成仙时都要走一遭,就是如果遇到人他就必须要等到人的封赏,如果你那时候说它威武如龙,它就得道升天了。”
这个我也是听我对面老万说的瞎话故事,不知真假。
我跟光哥两个把我们俩的副本都讲完了,活着回来的真实感终于有了,于是各自跟团队里的人联系报平安,我这次先联系的陈冥,我给他发的是微信,我觉得他接电话的可能性少,能给我回一个微信就不错了。
我也给祁云阔回了一个,祁云阔很快就给我拨过电话来了,等互相出声后就知道都活着,其中我还听到了陈冥的声音,是祁云阔说:我摁的是免提,你也听见长生说话了吧?长生?
他又喊我,于是我也跟陈冥打了招呼:我也给你发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