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离开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白月魁坐在胶囊列车的门边,摩挲着手里的左轮手枪,眼神时不时的瞟向窗外。
这是楚戈走之前塞给她的。
白月魁的个人爱好有很多。
机车骑行、飞机驾驶、高空跳伞这些都不在话下,前几年她哥哥还未到联警局任职的时候,每逢假期都会拉着她去靶场打靶。
所以如果有人不讲道理,她白月魁也是略懂一些炮火的。
虽然说白月魁早就意识到楚戈不是一般人。
毕竟,在凉亭中,不是什么人面对那样的凶案现场都可以做到面色如常的。
要知道,哪怕强如她白月魁这样的解剖学小能手,都出现了明显的生理不适。
但当楚戈从包里掏出这把左轮手枪的时候,白月魁的小脑还是狠狠地萎缩了一下。
你TMD不是说你包里装的都是你的日常生活用品吗?
咋的?跟我出来约会还得专门带把枪防身啊?
更别提,当楚戈拉开背包拉链的时候,白月魁分明还看到,那包里的某盒物品上,还带着“12.7mm”的字样。
一想到这里,莫名其妙的,白月魁突然就没有那么担心楚戈的安危了。
“突然感觉让这家伙住到我的研究所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哪一天一不小心就给我家炸了。”
白月魁低头想事情的功夫,列车的舱门被敲响了。
她抬头一看,居然是卷毛女。
卷毛女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满是干涸的血渍。
嘴巴还受了伤,有两道血痕。
“救救我,外面有怪物,能不能让我也进去?”卷毛女模样很惨,神情可怜兮兮,眼神惊恐。
白月魁没有开门,她迟疑了,按照之前的推测,卷毛女有些可疑。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赌。
“凉亭里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月魁冷冷地注视着卷毛女,虽然没有拔枪相向,但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她隔着一层钢板门,透过不怎么大的玻璃窗,与卷发女对视。
“我和他(秃顶男人)一起去了凉亭,但是他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一直喊痛,身体还不停的抽搐,我很害怕,就打了救援电话,后来......”
说到这里,卷发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是啊,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我...记不清了,当时我很害怕,就一直跑,跑到一个房间躲了起来,缓了很久,直到看到楼下亮起的车灯,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卷发女的声音近乎哀求,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害怕,说话时眼神还不忘警惕的向四周。
仿佛再不进去,下一刻就会有一张血盆大口袭来,将她拖进黑暗中。
“要不,我们就让她进来吧。”
许璐经过安景言的安慰,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她看着卷发女这副样子,心软了。
对方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形又如此单薄,压根就不可能是凶手吧?
看白月魁还在犹豫,许璐还想继续劝说,却被安景言一把拉住了。
安景言拉住了许璐,挡在了她身前,眼神坚定的看向白月魁:“姐,你做决定吧,我们听你的。”
白月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对卷发女的一切怀疑都只不过是假设推测。
如果卷发女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幸存者,那么这么做无异于是在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可如果她对卷发女的怀疑是真的,让她上车的话,那么车上的两人,包括她在内,都将面临极度危险。
不知为何,楚戈不在身边,白月魁手中的枪没能给她带来任何可靠的安全感。
如果是楚戈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选择呢?
白月魁的手已经放在了门锁的开关上,她静下心来,主动向楚戈发起了精神连接请求。
却没想到,楚戈快她一步,声音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懂了。”
听完后,白月魁微微一笑,打开了车门。
“退后,退到距离我十米外的地方,车上有医疗机器人,要先对你进行一次全身检查,然后消毒,避免不必要的病毒感染。”
听到白月魁的话,卷发女虽然仍旧很害怕,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白月魁没关车门,举着枪,走出了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