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读书就?算了,怎么还来灭梁小友的志气?”
“这边关刀来剑往的,识不识字自然没那么要紧。可我们又不是要打?一辈子的仗。等你回老家,想着置办什么家产,却不认字,遇到奸猾的人,想要害你,都不必费那些多余的心思。”
“就?是。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人立字据,次次要去找别?人作保,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
武者被他?们说的,感觉前途一片渺茫,手里举着炊饼,哑然失声。
众人见状,又转而安慰起他?:
“也?没那样严重。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也?不是比别?人少个脑子,学些简单的,总是不难。”
“你跟着季小友一块儿学,来得及。”
“实在不行?,可以找宋门主嘛,宋门主如今是我辈楷模,总不能不帮。”
“有理有理。”
宋回涯听着火怎么还能烧到自己这边来了,两手一摊,无辜地“嗯”了一声。
众人哪里容她装傻,你一声我一声,聒噪地在那儿喊起来:“宋门主。”
比一百个宋知怯加起来还吵得人烦。
玩闹一阵,外?面天色已然转亮。
“走吧。”清溪道长?灭了火,说,“再赶半天路。到下座城里休息。”
第122章 南风吹归心
阿勉回到府中,反手合上大门,将怀中的鞋子放了下来。
鞋底吸饱血水,他怕留下足迹,用外衣随意包裹了下脚底,匆匆赶回。
魏玉词端来备好?的热水,给他清洗。
阿勉脚底被石子划破,又在?一路跋涉中被冻得?麻痹发青。泡进温水之后,才感受到一点针扎般的痛楚。
他将魏玉词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扯过一旁布帕草草擦干水分,一面换下身?上外衣,一面冷静地同她说:“昨日夜里回来时,我看见了金吾卫那位马将军。他一直守在?府外,等着寻你错处。”
魏玉词身?形僵硬,眼皮不住弹跳,后怕地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她飞快跟了一句:“这两日我没有?出?过门,不可能?叫他拿住把柄。”
阿勉说:“可我不能?容许他人耳目留我身?侧,何况,他即便没有?证据,等大梁兵马开始强攻,也会捏造出?罪状冲进府来抓你。他需要的不是证据,是时机。”
阿勉脱去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因寒冷而微微绷紧,他拿着湿布,仔细将身?上沾着的血渍都?擦干净。
动手之前,他已将事情经过推敲过数回,虽有?些?疏漏,可事急从?权,顾虑不了太多。
“昨天夜里,他被人一剑割断咽喉,死后尸首又被悬挂到官署门口。普天之下,唯有?宋回涯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狂事。她前两日来到京城,入府与?你会面,得?知他得?罪了你,有?意要为你出?头。我闻听消息,猜到因果,盛怒之下,回来找你审问,不慎出?手太重,将你活活打死。”
魏玉词过去取来朝服,闻言双手有?些?不稳,将衣衫抖开,为他穿到身?上。
阿勉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退去冷厉,变得?温柔,问:“你听明白了吗?”
魏玉词点头。
阿勉说:“你带着黎儿一起走吧。”
魏玉词问:“那你怎么办?”
阿勉说:“我走不了。我若走了,他们该知晓宁国?的兵防被我泄露。正是存亡绝续之机,我半点差错也不能?有?。卧薪尝胆多年,不就?只在?今朝一举吗?”
魏玉词扶着木桌,虚脱地坐了下来。
阿勉系好?腰带,对魏玉词说:“我知道,这世上最放心我不下的人是师姐,可最懂我的,是你。你陪我最久。若有?来世,你若不嫌我满身?孽债,做对寻常夫妻也是好?的。你愿意吗?”
“你……”魏玉词听他寥寥几句,心头一片慌乱,惊恐至极,不觉便哭了起来。
阿勉给她擦了眼泪,笑着说:“从?前给师姐写?信,总想着,留几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