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慧如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殷轩城，似乎一时不明白他这句送她出宫是什么意思。

“殿下，都是老奴的错，小主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是老奴怂恿她的，您将老奴赐死吧……”刘嬷嬷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就磕破了一大块，鲜血直流。

刘泉吩咐两个粗壮的婆子堵住了刘嬷嬷的嘴，然后将人带了出去。

杜慧茹看着殷轩城，泪流满面，眼神里全部都是绝望。

“殿下可知，我这样的人出宫，哪有活路，这就是让我去死……”

“不然孤现在就将一杯毒酒赐给你……你自己选择。”殷轩城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不要拖泥带水。

“殿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杜慧茹瘫倒在地上。

半年前，她进宫的时候，对宫里的生活满是憧憬，觉得这就是花团锦簇。

可这才半年，她就凋零了。

为什么会这样。

“后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是孤狠心，是你作死了自己……”

殷轩城觉得自己对杜慧茹已经仁至义尽，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他出面。

重生一世，他还是太心软，太优柔寡断。

那条狗的教训还是没有吃够。

“你离开东宫，或许你的父母怜惜你，会留下你的性命，你留在东宫必死无疑，纸包不住火……”殷轩城说完，没有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刘泉看着杜慧茹，“如果进来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小主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殿下放了你，承担多少风险都未可知。小主好自为之，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奴婢会让人在这里等着小主的回信。”

刘泉不知道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真是掉两次脑袋都够了。

这东宫他还是管的太松了，竟然让杜小主将信送出去。

这两封信竟然还落进了皇后的手中。

殷轩城回到本心堂，面色沉郁的仿佛能掐出冰来。

刘泉跪在地上请罪，“是奴婢该死，如果奴婢将信拦下，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

殷轩城懒得看他。他不是个暴虐的人。自己死过一回，更觉得每一个生命都很可怜。

他是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他也无法控制。

刘泉见太子懒得理他，跪着也无聊，站起来，躬身低声道，“殿下，今晚乔小主吃的是叫花鸡，要不……您也尝尝……”

刘泉已经学精了，只要是乔小主点的菜，都让厨房再多预备一份。

乔小主所有的心思都在吃上，总是能弄出花样百出的吃食。

“嗯……”殷轩城沉闷地回应了一声。

刘泉大喜过望，“奴婢这就让人去安排……”

乔璎珞听说杜慧茹死的消息已经是第三日快晌午的时候。

百合从园子里的婆子那里听说的。

不过百合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其他人没说。

百合聪明，情商也高。

乔璎珞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都说皇宫吃人不吐骨头，还真是……

系统，‘没死，只是被送出了东宫。’

‘人都是惜命的……’

系统的音调里透着看透一切的沧桑感。

乔璎珞，‘究竟怎么回事……’

乔璎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杜慧茹了，没想到就‘死了……’

死了应该是对外宣称。

系统，‘杜慧茹向外写信，里面涉及太子殿下的隐私，被皇后娘娘发现，将信交给了太子殿下……’

乔璎珞吓得打了个冷战，幸好她没有向外面写信。

她想着要不要将宫规背会。

系统，‘主人没有必要那么辛苦，本系统会提醒你的。’

乔璎珞听着系统傲娇的声音，一点都不觉得它傲娇了。

乔璎珞，‘嗯，你干得不错。’

系统开心地发出叮叮的电音。

皇宫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如果说有，那也是这个秘密还没有爆发出来。

几天之后，整个东宫关于杜慧茹因为什么事情被殷轩城赐了毒酒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殷轩城在琉璃阁里说了什么话都传的有模有样。

下面的人对殷轩城的评价也两极分化。

有的人说太子太狠心，不过就是往家里写了两封家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