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葫芦里出来之后，我和徐胖子都感觉十分美妙。

但是，涛姐一直表情严肃，听完我们的讲述之后，她当场下了禁令：没有她的批准，我们不准再碰小葫芦。

我只能把葫芦交给她，并且举手发誓，身体或者精神有任何不正常，会立刻向涛姐报告。

涛姐为什么这么担心呢？

她说：“那些吸福寿膏的人，一开始也觉得没事，自己能控制，会适可而止的。但是，有几个人最后能控制住自己？人，不要高估自己对诱惑的抵抗力。”

涛姐的话，肯定是对的。

涛姐的禁令，无条件服从。

当晚折腾了很长时间，我们也都累了，于是简单吃了点东西，都回去睡了。

徐胖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忍不住问我：“小五，你说那几个人，又哭又笑的，在葫芦里看到啥了？”

我翻身过去，低声说：“如果咱俩没经历这些事儿，也不认识知颜和涛姐，就像刚上山一样当个棒子手，你觉得咱们会看到啥？”

“我想想啊。”

“人心里最想啥，葫芦里应该就有啥。”

徐胖子干脆爬起来，坐在了我的旁边：“那还用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左手鸡腿右手酒。”

“刚上山那会儿，我就是想着能吃饱饭，万一能挣几个钱，就回去买几垧地，自己的地，娶个媳妇生个娃，那就别无他求了。”

“对对对，他们几个人应该也是这样，有吃有喝有美女陪着，谁还想出来啊！明知道是假的，也愿意死在里面。”

徐胖子刚说出这句话，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冲我摆摆手，回到床上躺着睡了。

我们俩现在还想着那个葫芦，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件事，我暗下决心，如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绝对不再进入葫芦。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去一趟老卫城，看看那个被盗的大墓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小雄鸡得知这个消息，立刻表示多派些人护送我们一起去。我和涛姐拒绝了他的好意，这一路的经历充分证明，若无危险，人多了反而会惹出麻烦。若有危险，人多了也就是多送几条性命。

兵贵精，而不贵多。

最终我们决定，借小雄鸡几匹好马，只让水娃子一人带路，抓紧去老卫城一趟。

吃了早饭之后，我们准备铲子、绳子等东西，暂时与小雄鸡告别，朝老卫城去了。

水娃子可能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这一趟给我们带路，是将功折罪的好机会，所以一路上心情很好。一会儿与我们闲聊，一会儿独自在前面唱歌。

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小路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满眼绿色，再加上半山腰萦绕的云团，偶尔能听到曲调婉转的山歌，也不知唱歌人到底在哪里。

这样的美景，若不是亲眼看到，是很难相信的。

在涛姐的催促下，我们加快速度，晌午时分就到达了老卫城。

说是老卫城，其实只剩下一座土山。远远看去，山上已经长满了矮树，完全看不到断壁残垣的存在。水娃子说，老卫城还在的时候，附近经常打仗，死了很多人。

所以，住在附近的人都搬走了，虽然后来不打了，也没人搬回来住。都觉得这里孤魂野鬼太多，已经不是活人的世界。

前些年，还有骡队从附近经过，但是有小股土匪拦路抢劫，就彻底没人来了。

我们几人把马拴在山坡下，徒步往上爬。山坡并不高，爬起来很轻松，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山顶。放眼四望，山坡上都是野草和半人高的矮树，完全没有断壁残垣存在。

水娃子说：“听说，能搬走的石头，都拉走造新卫城了，这里连一堵墙都没剩下。还有一些巨石、烂砖，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埋在地里了。”

徐胖子感慨说：“你要是不说啊，还真看不出来。小五，这里就是谷灵薇被流放的地方，这都几百年过去了，真想象不出来那个时候，到底是啥样的。”

我在谷灵薇的记忆中，见到过这个地方。那时候，沿着山坡边缘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之内都是房子，到处都是士兵，还有他们的家人，以及被流放的犯人……十分热闹。

我闭上眼睛，还能看到这个地方曾经的热闹，但睁开眼睛，却连断壁残垣都被埋在了地下。物是人非，心中忽然一阵悲凉。

我们在山顶随便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