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就是姬粦定?他怎么在这里?
“不去上朝吗?”姬南滨脱口而出。
“又不是大朝会,没什么事就散了!”
“……”姬南滨动了动唇角,现在他是当权的,想怎么样都可,再说,即便她在当朝时,一般的小朝会也不是每每必到的。
“先净口,还是先沐浴?”
这显然很有些兴奋的话让姬南滨的眉角一动,再转头,秋菊和夏荷两个在屏风外面站着,脸上很有些异色。
只看姬南滨的目光,姬粦定就明白了,一转身就坐到床头,“这是你来宫里的第一天,当然是要朕来伺候!快说,是先净口洗漱,还是先沐浴?”
大红的龙袍辉映,俊美翩然,可脸上那浓烈到几乎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怎么看也让人汗毛倒立。
姬南滨扯了扯唇,“沐浴——”
……
偌大的沐桶,热气氤氲。
姬南滨舒服的喟叹了声,只是这声音还没有完全从喉咙里溢出来,屏风转过,一个人影就转了过来。
红色的袍子镶着金色的丝带,隐隐的龙纹栩栩如生。那张俊美的面容异常温柔,雪白的牙齿在雾气中灼灼发亮。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脸莲红,眉柳绿,胸雪宜新浴。”
幽幽的话语带着缠绵的绯色,姬南滨的面色一红。当初平安郡时,她沐浴的时候他在外面念得一首词,现在这个和那个如出一辙。
“皇上来这里做什么?”姬南滨佯作镇定的看向他。
姬粦定无辜,“我给南滨擦背!”
所以刚才那是擦背的开场白?
“有夏荷她们……”
“都说朕伺候了,她们来了算什么!”
说着,姬粦定就走到了姬南滨身后,伸手往水里探进去,“哦,这水温尚可……”
水中的指尖似有若无的碰触到她的肌肤上,姬南滨的身子微微一颤。
水里的手一顿,随即像是蛇往她的身上摸过来,“南滨,你想不想……”
“不想——”
姬南滨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姬粦定一愣,俊美的面容超大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朕是问南滨想不想穿女装,南滨想到哪儿去了?”
姬南滨额角一抖。
姬粦定恍然,“哦~!莫不是昨儿南滨不够累……”
“姬。粦,定!”
姬南滨就是有再高的涵养也忍不住了,压低了嗓音低喝。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喊出来,人家那位却是乍然开朗,眉宇间的魅色又深浓了许多,“南滨已经很久没有唤朕的名字了!”
似撒娇,似缠绵眷恋,更似春蚕吐出的丝一股股的把她缠住,困成茧,再也逃不出。
“从朕认识南滨以来,南滨不是教训朕,就是告诫朕,总让朕觉得抬不起头,也只有在南滨唤朕的名字的时候,朕才觉得朕和南滨一样……”
肩膀上被他按压着,力道忽轻忽重,连秋菊都不如,可耳边那潺潺不绝的声音却是把所有的错处都一一抵消散尽。
沐桶中的手蜷成拳头,手指甲抵着手心阵阵的发痛,姬南滨的嘴角才弯出浅浅弧度来,
“皇上小时候挨过打吗?”
姬粦定不解,“何意?”
“臣记得父母在教打孩子之前才会直呼其名……”
捏在姬南滨肩膀上的手一滞,转手就捏向她的耳垂,捏的很用力,“南滨在笑话朕!”
姬南滨痛呼了声,嘴角笑意不浅,“臣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要是再说,朕就脱衣服和你一起洗!”姬粦定威胁。
“……”
看沐桶里的人老实了,姬粦定满意,“这还差不多!”
随后又有些黯然,“朕也是糊涂了,应该先做了再说……”
姬南滨忍不住笑出声。
姬粦定垂首看着沐桶里的人,眼中情意浮动。
……
姬南滨到底还是拗不过身后那个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家伙,沐浴过后,姬南滨换上了女装。
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浅红色的宫裙牡丹盛开,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怎么看也是有些艳丽,可在她的映姿之下,却又平添姿容,俊逸飘尘,如谪仙下九天凡尘的模样。
虽是仙子不容亵渎,可因身上沾染的那丝凡尘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