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棠起身送她过去,冯家二嫂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个二妹你可是要给我招待好了啊。”段瑾棠依旧是笑:“那是一定的,来我段家的都是贵客。”
段瑾棠直到坐在冯婉莹面前了他还是有些紧张,他对于讨好女孩子的经历是没有多少的,他也同样给冯婉莹倒了一杯茶:“冯小姐请。”冯婉莹接了过来:“谢谢段老板,段老板的茶很好喝。”段瑾棠嗯了声:“这是今年的新茶,雀舌。”
冯婉莹点了点头:“雀舌,茶中圣品,前朝的贡品茶。明汪廷讷《种玉记拂券》:“玉壶烹雀舌,金碗注龙团。”就是指这种茶。”段瑾棠笑:“冯小姐对茶很熟悉。”
冯婉莹看着他笑:“这还是段老板上一次告诉婉莹的。”段瑾棠顿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冯婉莹看他不记得了心里有些失落,她侧开了头戏台上的戏在咿咿呀呀的,正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出戏《武家坡》,薛平贵18年后遇到王宝钏,想看看她有没有守贞洁,便扮成登徒子调戏王宝钏,王宝钏怒斥之。
段瑾棠看她看戏台便问她:“冯小姐喜欢听戏吗?”冯婉莹笑了下:“恩,我喜欢听戏,只不过这一段戏我不喜欢。”段瑾棠看了一下戏台,他今天点的戏都是最流行的戏。
冯婉莹看他不解便笑道:“这一出戏京城的人百看不厌,只是我不喜欢而已,我不喜欢薛平贵这个人,薛平贵落魄之时得丞相之女相嫁,丞相之女与他委身寒窑,他投身戎行,18年音信全无,等他娶公主,位极人臣时才想起糟糠之妻,18年抛弃糟糠在先,怀疑她在后,出言调戏,我不能容忍,若我是王宝钏必不会原谅他。”
段瑾棠看着她完全无话说了,他想冯小姐果然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是如今所说的新式女性吧,这样的人想必不会委屈当段家的少奶奶吧。
段瑾棠想不出要回她什么便只好笑道:“冯小姐说的是。”
冯婉莹浅笑了下慢慢站起身去看窗外,段瑾棠随着她站了起来,木菱窗设计的精巧,从菱花一般的窗格里能看见外面的风景。
冯婉莹看着院子里几百株梅花轻笑:“我没来前一直在想为什么叫疏影院,现在见了终于明白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段瑾棠此刻已经对她很客气,温和的笑笑:“冯小姐饱读诗书,瑾棠自愧不如,这个院子还是我家父在世时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