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交易,或者是收到了什么好处。
而且说实话,只要她不任性地想,一切便都能够想通。
——她早该认清现实。
首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一面破碎了的镜子还能恢复如初,密密麻麻的裂纹会把走到镜子前的人照得无比恐怖与丑陋。
所以就像是两条已然岔开的平行线,萧政聿愿意怎么样,愿意和谁出去吃饭,那都是他的事情了。
她在意,就是瞎矫情。
棠茉想了一遍之后,脑海里的阴霾都挥去了不少,她转过身,非常淡然地说道:“我以后有事情都会自己解决的,不会再麻烦你什么。”
“评分表什么的,你随便看着给吧,我爷爷就我这么一个孙女,我不信他舍得把我一直丢在这么个乡下的。”
稻田里还有聒噪的蛙叫声。
不耐烦地咬了咬嘴唇,棠茉又说:“至于学校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担任孩子们的音乐老师,我就会负起这个责任的,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去教。”
整个她说话的过程,萧政聿都没有说话,只是蹙紧了一点眉头,神情凝重地望着她。
比这个黑夜还要深邃、无解。
想说的话像是倒豆子一样,一下子全部都倒出来之后,棠茉便转过身,准备继续往住的地方走了。
然而左腿才刚刚跨出去而已,她在空气中晃动的手臂就被身后站着的男人给牢牢抓住,五根手指仿佛要烙印进她的皮肤里。
棠茉被迫与他面对起了面。
寡淡如水的月色之下,萧政聿的眼尾浮现出了几分戾气,令人感到脊椎发凉,他似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了,压低着嗓音问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不开心。”
“棠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