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难不成薛盈有断袖之癖?
可是她做女子,他也是那样,他……哎。
卫听春深深叹口气,刚才那种怒意和震惊全都慢慢散去,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无奈。
这可怎么办啊。
她强忍着没有挑破,薛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还用?药压制人欲……这确实是只有他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能干出来的。
卫听春现在就是后?悔,就后?悔。
她不应该一直将薛盈当成小孩子,分明已经无数次感叹他长大了,却总因为她男女身都用?过,和薛盈之间没有芥蒂,就觉得自?然相?处便好。
她甚至因为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同亲人亲密的时刻太少,便对薛盈便格外宽厚,抱他,摸他,希望能补给他些许不曾在庆嫔和皇帝,甚至是任何?的长辈朋友那里得到的亲密。
人总是需要触碰的,需要拥抱甚至只是依偎。
她没有得到过的那些,都恨不得一股脑给薛盈,而薛盈给她的回馈,也是让卫听春求之不得的。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互惠互利相?互取暖,能一直一直维持下去,维持到死,到薛盈死去。
那样她或许就能像真的死去了一个亲人那样,伤心难过一番,然后?再度一个人走自?己的路。
毕竟在任何?的世界,亲人总是要离世的,我们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是……薛盈太坦诚,给她的情感回馈也太过热烈了。
卫听春甚至不知道,连薛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回馈超越了那条应该遵守的线,变为了让他们两?个都无所适从的欲。
卫听春愁得一张秀丽脸蛋都快抽在一起?了。
马车缓慢地行进,她甚至有些后?悔对薛盈刨根问底,如果她不问,说不定薛盈真能用?药压下去。
这样他们就还能自?如相?处……
这以后?要怎么办?
怎么办啊!
卫听春靠着车壁,瘫软的样子活像条失去了人生目标的死狗。
马车这时候转了个弯,卫听春想薛盈的事情实在是太焦头?烂额,她甚至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从什么时候变得密密麻麻。
等?她回神,马车已经猛地停下。
卫听春没有防备,朝前一倾,差点?打?了个滚,马车停得太急了!
卫听春爬起?后?立刻警觉起?来,出声喊了一声:“刘嬷嬷,怎么回事?”
她没有马上出去,她察觉到气氛诡异,车外除了马匹焦躁地在地上踩着蹄子,马车因此十分不稳之外,没有一丁点?的人声。
糟糕了。
卫听春冷汗津津,从自?己的马车夹层里面,悄无声息摸出了一把短刀。
她半跪在马车之中,做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她好歹会古武,就算身体素质不行,也不至于立刻落了下风。
但是她等?着车帘掀起?来,出其不意和对方?对刀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很快破风声响起?,没有人挑开?车帘试图把她拉下去。
“咻咻”声响,是对方?吹出的暗器。
卫听春原地翻滚了一下,贴在车壁之上,但饶是如此,也根本躲不过雨点?一样细密的自?马车外面射进来的暗器。
是针!
卫听春反应迅速抓起?衣摆去挡,但是暗器太密集了,很快,她的脖颈处被针尖划过。
细细的血线流出来,这点?小伤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是坏就坏在,这样的针通常都不会是真的用?来攻击人的,而是会淬毒。
卫听春反应过来,立刻横着匕首,在自?己中针的地方?割了一刀。
她掌握着力道,鲜血涌了出来,不至于丧命,却能冲掉针上的毒。
但是很快她还是感觉到头?脑一昏,她靠着车壁,心道糟糕,这不是毒,是烈性迷药。
很快,卫听春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她看到了有人挑开?了车帘,穿得乌漆墨黑。
她在昏死之前,都在分析着到底是谁,要对一个将军府的庶女下手?
她不该被薛盈吓到,半夜三更跑出府,对方?是冲着薛盈来的……
卫听春无力软倒,很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处床榻之上,有人在低声问:“她脖子上的伤处,可会累及性命?”
“不会。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