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向来大男子主义惯了,拉不下脸来说一些道歉之类的话。
反倒是方母害怕的不行,手中筷子放下,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那个……真的不好意思冒犯到了您,请原谅……”
祝愿直接出声冷冷地打断了她,“您又没做错什么,何必委曲求全地向我道歉呢。”
微微停顿,她话锋一转,抬起头继续说道:“伯父,您说我说得对吧?”
真正该认错的,另有其人在。
她的态度很松弛,即便是什么都不用做,气质也是高高在上,逼得他人抬头仰视着。
想到“坦克”这类的恐怖字眼,方父背后就直冒起冷汗,他默了默,似乎也是鼓足勇气才肯拉下来一点面子的,“是我刚才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祝小姐,您家这么有钱,就别和我等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计较了吧?”
连道歉都是在不断进行道德绑架。
祝愿只是淡淡扯了扯唇角。
瞥了眼旁边男人也快吃完的面条,她主动说道:“想必我在这里,您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还是先离开好了,祝您生日快乐呢。”
她打算先回酒店休息。
至于顾京律,知道他的孝心断然不会让他做出什么令方家太难堪的事情来,所以与其让留在这里的她变成难堪,还不如先离开好了。
自己的男人,也只能自己来体谅了。
而且她的肚子也吃得饱饱的啦,完全不用再担心她。
或许等她真正走之后,方父也能摆个好脸色出来了。
椅子才刚推入进桌子下面,旁边,顾京律也径直站了起来。
他收敛起了所有的漫不经心,眼眸之中夹带一丝疏远,嗓音沙哑暗淡的说道:“我也先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二位,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到底是没有将话说得太死的。
只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相较于从前,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还没有一次,他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对方家说过这种重话。
而以前方家有什么事,也都是直接由他来做一手处理的,从来不会敷衍地搪塞给助理之类的。
想必这一次也真的是被气到了。
而顾京律也确确实实是被气到才会说出的这么一番话。
小姑娘没掀桌子就算了,还反而选择乖乖离场,这不是受到了委屈是什么?
他心疼的不行。
也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有一次发生的机会。
一时讶异到恍惚,方父和方母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算是已经被牵着手牵到了门口,祝愿也还未能彻底反应过来。
她的男人刚才好像很霸气的说了一些话?
不会再来看这俩人。
真的是太太太好了!
早就该离得远远的,少和这些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盼着他好的人有什么纠缠。
倘若顾京律只是工厂里一个两班倒,一个月还挣不到几个小钱的普通男人,这方父还能如此热衷得让他做方家的好女婿吗?
但是她已经为自己想过答案了。
不管顾京律是何身份,遇到一百次,她就会为这个男人心动一百次;遇到一万次,她也会为这个男人而沦陷一万次的。
他的存在,本身就在不可抑制地吸引着她。
缓过神来的方父直接就追到了门口,这会儿也不管还会不会在邻里邻外之间丢面子,他大声吼道:“顾京律,算你有种!但你可不能忘记了你的出身。”
“你们两个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什么狗屁的爱情能够跨越阶层!”
这道鸿沟,永远都不是轻易能过逾越的。
癞蛤蟆也只能跟癞蛤蟆在一起,才得以继续传宗接代。
顾京律身子怔住了,因为连锁反应,原本牵着祝愿的那只手也慢慢有了松开的征兆。
下一秒,又被掌心里的那只小手给紧紧反扣住了。
他的血液更像是停止住。
深呼吸了一口气,祝愿尽量忍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她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眼睛也半眯了起来,直接朝着站在门口的老男人说道:“您的歪理总是有很多,说也说不完呢。”
抓住男人的手指,愈发用力着。
在心脏气得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那一刻,她闭了闭眼,掷地有声地说道:“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我们的爱,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