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想到她却已经想要逃离。
感觉到楚铭轩的异常,青鸢自知不可再提。
“皇上,这道菜是御膳房新研制的菜式,臣妾尝过,味道鲜美,皇上且尝尝。”青鸢说话间,偷瞄了眼楚铭轩,只见楚铭轩猛的举手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无甚表情。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楚铭轩除了饮酒,几乎没动过碗里的饭菜,差不多七杯酒下腹,楚铭轩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鹿寿宫。
看着楚铭轩有些微晃的背影,青鸢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分明在意,却偏偏要装的潇洒,该有多累呵。
青鸢暗自叹息,颓然而起,转身时长袍带风,在经过楚铭轩坐过地方时,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青鸢闻声陡震,垂眸间,唇角的苦涩更深了几分,只见楚铭轩坐过的竹椅已然断裂,桌上的酒杯亦碎成无数碎片。
凤倾歌料想在青鸢传达自己的请求之后,楚铭轩会召见她,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此刻外面一片漆黑。
“凤妃,请吧,皇上在御雄殿等着呢。”周公公手提灯笼,恭敬开口。无语,凤倾歌随意披了件雪色长袍,小心翼翼跟在周公公身后。
“凤妃,您别怪老奴话多,其实皇上是在意您的,只是之前那段时间风头正紧,皇上有皇上的压力,如今……”周公公边提着灯笼,边在前面嘀咕着,大抵的意思便是他的主子是多么的有情有意,自己该如何的体谅和宽容。
身后,凤倾歌不禁嗤笑,若在看到满门一百三十个人无头躺在自己面前之后,她还能体谅那个杀人凶手的话,那她凤倾歌便行同狗彘,怎配做人!
风起,寒意袭袭,周公公双手握着灯笼加快脚步,凤倾歌亦紧了紧衣领,美如蝶羽的眸子被风吹的微微眯起,遮掩了其间的狠戾怨气。
“凤妃,皇上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就好。”御雄殿外,周公公依旧恭敬,手中灯笼摇曳着仿佛下一秒便要熄灭。
凤倾歌微微俯身,在周公公转身之际,终是开口……
“周公公记得,莫再唤倾歌凤妃,倾歌只是个宫女,若被别人听到,便是罪上加罪了。”轻柔的声音缥缈似自九天传来。
周公公闻声微震,回转身形时,凤倾歌已然走向御雄殿,那抹身影在寒风中分明冷的瑟瑟发抖,却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坚定。周公公摇头叹息,有些事发生了,就算没人去提,却被牢牢记在心底,周公公何尝不知道凤府灭门之痛对凤倾歌意味着什么,他只希望凤倾歌的恨会随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他怎知,恨极冲天,那恨早已烙在凤倾歌的心底,时间越久,印的越深。
御雄殿门前,凤倾歌默然立了许久,寒风凛冽,却刮不动幽冷月光下‘御雄殿’那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彼时出入御雄殿,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凤妃。此刻,她只是皇宫内最卑微的宫女,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里面的男人,那个傲然于世,睥倪天下的王者,曾经的凤倾歌以仰慕者的姿态匍匐在他面前,感激他所给予的宠爱,而如今,凤倾歌的心里只剩下恨,冷风过,寒意却自凤倾歌心底蔓延。
“奴婢凤倾歌领旨面圣。”没有推门而入,凤倾歌敛了眼底的星寒,淡淡开口。
御雄殿内,楚铭轩身体顺间僵在那里,心,陡然震颤,深邃的眸闪过一丝慌乱,因为拥有,所以彼时不知道失去的痛苦,才会那么狠心的将她扔到冰冷的地面而无动于衷。当不再拥有的时候,楚铭轩方才意识到三年光景,自己早已失心。
“进!”清冷的声音自御雄殿内悠荡而出,凤倾歌狠噎了下喉咙,将所有的恨隐忍于心,她知道,这一次,是她翻身的关键!
宫门‘吱呦’一声开启,伴着寒风,那抹素白身影如欲仙般娉婷而入。
“奴婢凤倾歌叩见皇上。”不卑不亢的声音宛如天籁般自凤倾歌口中溢出,那一身素白长袍逶迤拖地,如梦幻般的衬托着倾城容颜。月光下,凤倾歌肤色晶莹如玉,柔光若腻,樱唇浅淡却莹润欲滴。
“朕以为你不会来……”低戈的声音沉若止水,一眼万年,再相见却已物是人非,这一刻,楚铭轩忽然发现,他们的距离居然那么远,如今的他,已经无法肆无忌惮的冲上去将凤倾歌揽入已怀。
“普天之下,有谁敢逆旨,倾歌人如蚁贱,苟延残喘的活着不易,岂敢有违圣意。”凤倾歌依旧俯身,垂眸低吟。
“不敢逆旨?那你为何要雪妃替你求情,让朕将你赐给齐王!凤倾歌!你这就叫不敢逆旨?”心,忽然很痛,楚铭轩剑眉紧皱,双瞳愈渐黝黑,身体忍不住上前两步,在凤倾歌面前停了下来,终究忌讳,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