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颤道:“我就是错信了你,才在城外等来了我弟兄的尸体!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就连你口口声声说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杀了我爹的就是他!”
李天义愤填膺道:“杀他是为国除害!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当年金满县的干尸案,恐怕就是你爹干的吧。这满城百姓的人命,又该去找谁还?”
薛少秋二话不说,夺过刘七斤手中的剑直向李天心脏刺去,口中叱道:“我今日先杀了你再说!”
在剑刃距李天心脏只半寸,徐二郎横冲过来,千钧一发之时用单手握住了刺来的剑刃。
鲜血瞬时从他手心涌下,徐二郎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道:“薛大人,我们在这争吵一点意义也没有,你把师兄杀了,谁还能替你找到地图呢?他现在是你唯一的希望。若你真的心系天下兴亡,便该忍住一时之气。”
见薛少秋神色微动,徐二郎趁热打铁道:“我们既然没人知道七年前的真相,就不要捕风捉影而言之凿凿。”
薛少秋深吸一口气,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道:“那就带我找到地图,找出真相。总该有人为这些冤魂付出代价!”
说罢,才将剑缓缓拿下。
正当此时,刘七斤指着外面的街道喊了起来:“大人你快看!”
薛少秋和李天同时看向街道,只见街道两旁的好几间宅院接连起火,火焰和浓烟笼罩在了金满县上方。
薛少秋愤愤道:“一定又是干尸自燃。是有人想要烧掉金满县的所有干尸,毁掉一切证据。”
徐二郎道:“何止是想烧掉干尸,恐怕也想烧掉我们。刚刚在那间宅院,所有出口无故封堵,我们被锁死在里面,大概是同一人所为。”
陆大勇面露恐惧道:“难不成,是七年前的山鬼又回来了?”
“什么山鬼?”薛少秋疑惑道。
徐二郎接道:“七年前的干尸案,百姓们纷纷传言是山鬼所为。不过这也无确凿证据,多半是以讹传讹。”
“就算一座废城,也总能找到些七年前的线索。”薛少秋目光炯炯道:“去县衙!只要找出七年前干尸案的案宗,便至少可得知当时的情形。”
“是个办法。”徐二郎点头道:“县衙在这条路南侧正中央,我们向前百步便是。”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县衙前。
到了县衙门口,只见那院落房屋早已破败不堪、尺椽片瓦,到处都结着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薛少秋走在最前,大步流星。李天等人跟在后面,小心谨慎观察着四周情况。
穿过跨院,几人来到了一间厢房前。薛少秋埋头便要推门而入,李天在后面喊道:“等一下。”
薛少秋停下回头,目光看向李天,依旧充满了愤怒与不信任。
李天道:“外面的房屋全部残破失修,唯有这间如同新盖的一样,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薛少秋抬头去望。果然,这间厢房碧瓦朱檐、精雕细刻,竟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犹疑了一下,薛少秋一脚踹开那木门,自己并不进去,只探头先去看那房里的情况。
只见厢房内整整齐齐排列着书架,而书架上赫然码放着的正是金满县县志族谱及案宗记录。
“案宗放在这里,就算蹊跷,我也得进去。”薛少秋说罢已一脚迈入厢房,李天还欲劝阻,却见薛少秋手一挥道:“你若不想进,便在门外等着,用不着婆婆妈妈。”
李天等人站在门外,只有刘七斤随薛少秋进了去。
书架上的案宗是按照年份码放的。薛少秋和刘七斤找了一圈,发现每一年的都有,唯独七年前的案宗不见踪影。
“大人你看,这最里面一排的书架好像是能移开的。”刘七斤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机关,连忙叫来薛少秋。
薛少秋走过去,两人合力把那书架推开,发现书架后竟是个密室。
刘七斤才欲跨入密室,被薛少秋一把拉了回来。薛少秋警惕道:“先别贸然进去。”
说罢只从书架上抽出一摞案宗,试探性扔了进去。没想到那摞案宗一掉到密室地上,霎时着起了火。
瞬间,整间密室都被点燃,熊熊烈火就要破势而出。
“快走!”薛少秋拉住刘七斤就往外跑。
可火舌从密室窜出,在后面紧追他们,转眼烧到了薛少秋的官服。薛少秋将官服一把扯掉,抱住刘七斤纵身一跃,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厢房。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的厢房彻底被大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