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李天在墙的另一头都不得不捂住双耳。

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的月光便被一片巨大的黑暗遮住。几乎是同时，墙那边的先神教已发出连连惨叫。李天定睛一看，原是成百上千只吸血蝙蝠铺天盖地而来，嗥叫着如同索命厉鬼般。

李天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翻身滚到身边的一个半地下酒窖中，用尽全力堵住门。吸血蝙蝠不同于其他蝙蝠，它可在瞬间吸干人血。如今成百上千只倾巢而出，若被它们追到，必是在劫难逃。

刹那之间，宅院中哀嚎四起，过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李天隔着门缝朝外看，确定吸血蝙蝠都已飞走，才惊魂未定从酒窖跌跌撞撞走出。

墙的那头，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先神教的人尽管穿戴青铜盔甲，如今已变成盔甲中的一具具干尸。没有盔甲保护的咽喉处是几寸长的血口子，吸血蝙蝠就是从那里吸干了全部的血。一具具干尸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惊恐和无措。

龙尾断，祥云散，血债还。

这是李天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这个传说中的场景。他从来不知道魔盗团的标志竟有如此的神力，也由此开始明白了些为什么江湖人士会对他们魔盗团谈之色变。

看来师父还有太多关于魔盗团的秘密是没有告诉他们的。

偏室的门缓缓打开，先神教幸存的几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走出来勘察情况。这几个反应快的成员刚刚躲进偏室中，虽早已被吓得大惊失色，却总算死里逃生。本有二十余人的先神教如今只剩下四人，其余不过成了金满县的另几具干尸和冤魂。

李天忙扯下身旁一具干尸身上的青铜盔甲和面具穿戴上，装成死里逃生的先神教一员，准备随他们行动，探个究竟。

“你们看这里。”为首的先神教壮汉壮着胆，走到刚刚吸血蝙蝠倾巢而出的地洞旁，大声冲其他人喊道：“这有一条密道，地下密道！”

剩下几人忙聚集了过去，当然一同凑过去的还有藏在青铜面具后的李天。

那地洞至少有三丈宽，入口处是蜿蜒向下的台阶，只是底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地洞有多深，台阶通向哪里。

“点火！”壮汉一声令下，旁边几人点燃了手中的火把，一行人依次沿着台阶向地下密室深处走去。

火光照亮处，只是没有尽头曲折向下的台阶。突然一人脚下一滑，火把没拿住，从手中掉落下去。李天借着火光，才看到密道原来比想象得更要深。从洞口向下至少十几丈，才到密道底部。

下到密道最底，眼前是一条阴森可怖、却也宽阔空旷的大道。密道两侧墙壁上画着各种图腾，墙边立着各路神兽像。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好像没有尽头。

先神教几人拿着火把四散开来，搜寻查看墙壁上的信息。

“看这里。”其中一人低声吼道。

李天同几人凑过去，发现有一行字刻在密道正中央一座石碑上。可那字大概是外藩文字，李天也不认得，只好默不作声。先神教成员本就是异域番奴，自然认得石碑上的字，几人看到字后皆神色大变，只有为首的壮汉却不以为意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莫再向前走了。”一人阻止道：“这不是闹着玩的，祖先提醒了我们，非真龙者，禁入，违者必无全尸。你难道要违背祖先的命令吗？”

壮汉转头轻蔑一笑道：“几只蝙蝠就把你吓破了胆。你若想走便走，可等我之后找到了麒麟角，你莫和我一起去邀功。”说罢，他将手中的火把掷入身旁的一座落地宫灯中。

霎时，道路两排的宫灯全部被点燃，发出幽暗的蓝光，照亮了看不到尽头的地下密道。之前说话那人看到密室被点亮，总算壮了几分胆，咽了咽口水，继续跟着壮汉向前走去。

越过石碑，便是更加曲折迂回的路。道路上东倒西歪着许多被砸碎的石像，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断壁残垣。大约走了五十步，李天等人面前出现了一道敞开的石门。

那石门至少由几吨的整块巨石制成，靠人力推开绝无可能，一定是通过某种机关打开的。石门上布满了血迹，石门那头，斜躺着一具具干尸。

先神教几人跨过石门，蹲下去看那些干尸。

“你们看，这些人死得奇怪。他们死前没有挣扎的迹象，多半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他们的血都被抽干了。”

“难道是刚才的吸血蝙蝠？”

“山鬼怕是真的，否则无缘无故杀了这么多人，说不通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