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早已被浮土掩盖。佛像背立处是一尊盗跖像。
盗跖乃春秋时江洋大盗,声名狼藉,为其立像倒是世间罕有。
大殿东西墙壁原皆各式刀剑暗器,如今只结满蜘蛛网。地上的一个个蒲团倒都还在,以前这便是他们魔盗一门练功传道之地。
穿过大殿,便是两进跨院。曾经跨院中葱葱茏茏,眼下只是枯藤败树。虽是初春,却黯黄一片,未曾看到一株新芽嫩绿长出。
李天正内心暗自嗟叹,抬头便看到跨院一角,早立一白衣飘飘之人。
“徐大人真准时。”李天上前一步道。
徐二郎并不回头,只背对李天道:“你最好手里真有师父遗书,否则骗我至此,休怪我不客气。”
满目萧条的庭院,二人相隔数丈,一言不发。
不时,聂小纤陆大勇皆至。两人还在赌气,也互不理睬。
李天见人来齐,还未说话,便深吸一口气,垂首请罪道:“师父未留遗书。可欲令你我四人相聚,也只得出此下策。”
话音未落,聂小纤早出剑指住李天咽喉:“我早该料到不可轻信你这小人。只未想到,你能无耻到面对同门亡灵还谎话连篇!七年前未能寻到你,今日你自投罗网,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
“且慢。”徐二郎缓缓转身,怒视聂小纤道:“要杀也该由我千刀万剐了他。你同他一丘之貉,如何不也是个叛徒!”
聂小纤叱道:“哪里轮到你说话?我今天先把当初你刺我的一剑还你!”
偏转剑锋,直接刺向徐二郎。
徐二郎幸而闪躲及时,可胸前白衣上却还是被划破一个大口。
“好你个狠毒的女人。”徐二郎挑眉道:“当初背叛师门、坑害尊师不说,如今还要诛杀同门!你既不仁,我也不必好言好语。”
纵身一跃,袖中便飞出暗器刀片,直逼聂小纤面容。
一面短刀出其不意,将那暗器纷纷打落。
原是陆大勇早已护在小纤之前,低声吼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小子竟用暗器,果真算不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那我便领教你这男子汉大丈夫两招。”徐二郎冷冷截口道:“七年过去,还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只是人家却依旧不拿正眼看你。”
陆大勇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便一刀劈下去。两人纠缠厮打,眼看徐二郎就不是对手。李天不及多想,纵身跳入其中,只身隔开陆大勇和徐二郎。
刀剑离心脏只差几寸。
可终究,两边的人都没再刺下去。
“你们二人何必这样?原本是我的错,你们……”李天颤声道。
“自然是你的错,可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二郎不依不饶,狠狠瞪住陆大勇和聂小纤。
“你难道就那么清白吗?燕南派和你什么关系,你说得清吗?”李天红着眼眶道。
聂小纤和陆大勇望向徐二郎,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徐二郎也被李天的话镇住了,一时无从反应。
“七年前的账,你们来找我算,我无话可说。可今日好不容易凑齐你我四人,为的是魔盗团一门荣辱。如今,外面有人顶替你我名号,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就算为江湖道义,你我也不能置之不顾。”李天字字铿锵有力。
聂小纤冷冷瞧着他,开口道:“你倒有脸说江湖道义。当初连夜叛逃,盗走神庙宝物经要的又是谁?你现在把宝物钱财交出来,方可饶你一死。”
“我魔盗团宝物断不能落到你这妖女手里。”徐二郎咬牙切齿接话道:“你同那燕南派奸夫花前月下,出卖师门,引贼入室。魔盗团的一草一木都和你没半点关系!”
“她没有!”陆大勇的短刀又架到徐二郎脖子上。“我同你讲过,她没有。”
陆大勇徐二郎怒目而视,僵持不下。
“你倒是先说说你和燕南派又有什么瓜葛?出卖师门的是你吧!”聂小纤听到李天刚才说的话,如今更是对徐二郎不依不饶。
徐二郎怒道:“他的话你也能信?当初若不是我们轻信了他的话,魔盗团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幅情形?”
“他是他,你是你,账自然要一笔一笔算。你们谁也别想跑。”聂小纤说罢转头对李天道:“你快将那些经要宝物都交出来,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要那些东西还有什么用?”李天问道。
聂小纤道:“我便是拿来一把火烧掉解气,也不能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