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锺焦急的守在门前,看着渐亮的天色,眉头拢着一丝愁云。
五皇子去而不返,他又不能擅自行动,留在庄子上的暗线也联系不上,他甚至隐隐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忽然间,他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行来,仿佛携着无尽怒意。
秦锺抬眸望去,鸦青色的夜幕中,一人华服玉冠,俊朗的面容一片寒霜,缓步而来。
他眸子一亮,连忙奔了过去。
李晏祁刚好抬眸,一双眼深如寒潭,满脸阴鸷,秦锺心猛地沉了下去。
看来,是出了意外。
秦锺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晏祁,恭声询问:“殿下,如何了?”
李晏祁眸下划过一道杀意,冷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被姜荼歌摆了一道,这个女人,果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秦锺怔了一下,眉头微蹙,他也见过姜大小姐几次,不像是工于心计的那种人。而且她与殿下向来没什么过节,怎会无缘无故针对殿下?
“难道此事与太子有关?”秦锺猜测道。
李晏祁挑眉掠了他一眼,一双眼寒意森森,咬牙道:“应当不会,太子不会用这种手段。”
且不说李玉琊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那怕是有丝毫上心,李玉琊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
此局却又明显是为他设计的,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难道是七喜——
李晏祁眸中顿现森然寒意,“我们留在庄子上的人呢?”
秦锺闻言,低声道:“殿下,我们的人联系不上了。”
李晏祁猛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什么叫联系不上了?”
秦锺垂眸,沉声道“就是……就是消失了!”
他攥紧了手指,咬牙道:“属下回来后就去找那些暗线了,但是十分奇怪,那些人全部消失了,没有半点痕迹。”
李晏祁心中震惊,他留下的那些暗线,虽然身手不是顶尖的,实力却丝毫不弱,对付姜荼歌身边的侍从完全不在话下,他们来的时候姜荼歌带了几人他都打听清楚了,那些暗线怎么可能全部消失。
难道——
李晏祁倏然瞪大了眸子,心头笼上了一层阴影。
若是此事真与太子有关,那恐怕他之前做的事太子也早已获悉。
麻烦了!
李晏祁不由得回想起那日,李玉琊抱着姜荼歌离开时对他的警告,顿时心下一沉。
“此事你先不要声张,再派人去找,无论如何,此事你要处理干净。我先回房换身衣服,等天亮了,本殿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姜大小姐!”李晏祁吩咐妥当后,便回了院子。
秋和同七萝正侍候姜荼歌梳洗,姜琬音就闯了进来。
姜荼歌神色淡定,秋和拿起一朵玉簪花在姜荼歌鬓前比划了一下,然后插了上去。对姜琬音突然闯进来,没有丝毫反应。
姜琬音怨怼的横了姜荼歌了一眼,扬声道:“抬进来!”
姜荼歌正要拿一串珍珠,闻言,手顿了顿,透过镜子,她看到姜琬音一声令下,碧桃就在前领着两个婆子将一个女子抬了进来。
这个女子,她还认识,正是姜琬音的婢女碧荷。
姜荼歌倏然想起七余的禀报,心下了然,也不起身,任由秋和与七萝继续给她上妆,缓声道:“三妹这是做什么?”
姜琬音冷哼了一声,怨恨的瞪着姜荼歌,冷笑道:“大姐事到如今还装什么,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自然是认识,只是不知三妹将碧荷带到我这里所谓何意?”
姜琬音看着姜荼歌不咸不淡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窝火,尤其是想到李玉琊给她的羞辱,以及对姜荼歌截然不同的态度,顿时心底又妒又怒。
她两步上前,猛地一拍梳妆台,一双水眸如利刃一般剜向姜荼歌,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姜荼歌叹了口气,忽然就笑了,她抬眸,一双凤眸凛冽如冰,冷冷直奔姜琬音而去,寒声道:“这话也该我来问问三妹你才对,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需要我来提醒提醒你吗?更何况这个婢女是因你而死,你来找我也实在没有道理。”
姜琬音被她看的心底发颤,一双眸子里夹杂着恨意,怒道:“你不要混淆视听,我就说你为什么那么好心跟我换住处,原来是为了害我,你不是不知道五皇子是什么身份,他配得上我吗?你竟然想让我损失清白嫁给他!”
姜荼歌几乎是口不择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