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天凌早早的起了床,吃了糕点便起身向慕容家而去。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慕容倾城,南天凌的心里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他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不知为何,对于慕容倾城,他总是有种很特殊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慕容府,楚荆王派来的军士守在门口,却并未阻拦南天凌。南天凌走了进去,一位仆人走上前来引领南天凌,南天凌跟着仆人往里走。却发现那位仆人并不是把他引入大堂,而是带到了慕容府的后花园。
正当南天凌疑惑之际,却见圣师慕容千里正坐于后花园的小亭中,而魏明校尉则站在慕容千里之后。
南天凌快步走入小亭:“久闻圣师大名,南天凌不请自来,还望圣师见谅。”
慕容千里并未回话,依旧低着头,思考着什么。南天凌才发现慕容千里正对着石桌上的一副象棋发呆。准确的说是一副残局。
“末将见过将军。”魏明对着南天凌微微行礼。南天凌眉头一皱,他虽然依旧是帝国将军,但却还未去过军中,自然不认识军中将士。同时,对于军中的校尉出现在这里他也感到很疑惑。
“承蒙楚荆王厚爱,派遣军士前来保我慕容家安宁。”
不知何时,慕容千里已经抬起了头,微笑着看着南天凌。
南天凌顿时会意:“楚荆王有心了,我等后辈自愧不如。”
慕容千里点了点头,再次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残局:“不知天凌将军对此残局有何看法?”
南天凌一愣,随即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残局。自己的身前是黑棋,而慕容千里的面前是红棋。此时,虽然红方的車马俱在,却几乎都在楚河的另一边,红方的王已被黑方的車马重重包围,红方形势岌岌可危。
“圣师,在晚辈看来,双方的棋子在伯仲之间,而黑方已将红方的王包围住了,占了先机,进可将军,退可安守。在晚辈看来,不出三手,红方必败。”
“哦?”慕容千里高深一笑:“将军真的觉得如此吗?”
“嗯?”南天凌眉头一皱,再仔细看着棋局,脑海里不断进行着推演,许久,长舒口气,叹道:
“圣师高才,晚辈佩服。”
慕容千里笑道:“何以见得。”
南天凌一笑,指着棋局回到:“红方的王
虽然被重重包围,而却四象俱在,双車自然难破。而即便炮马皆用,依旧还有生路。”
“反观楚河另一边,黑将虽然暂时无碍,可红方的棋子位置却皆是极佳,红車往后一退,双马连环,则红棋满盘皆活。而黑方的棋子则进为无用之功,更是无路可退,只怕皆要葬送在敌界了。”
“了不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慕容千里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南天凌的回答他很满意。
“圣师过奖了。”南天凌恭敬的回答,心里却是在想慕容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知道慕容千里知道自己要来拜访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看一副残局。
想了许久,他的心里渐渐的有了答案,抬起头,却见一道倩影手捧着两杯茶向着小亭而来。那袅娜的身影身着一袭碎花长裙,不是慕容倾城还能有谁?
“父亲,天凌将军,请用茶。”慕容倾城对着两人微微行礼,奉上香茶,在两人的身旁坐了下来。
南天凌看着慕容倾城,慕容倾城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情绪,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看得南天凌一时有些痴了。
“咳咳。”慕容千里咳嗽一身,将南天凌的心神拉了回来,偷看别人的女儿被她父亲发现了,任南天凌脸皮再厚,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慕容倾城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向两人,却见自己的父亲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再看南天凌,红着脸品着茶,欲盖弥彰。慕容倾城一下子了然,暗啐一身,红着脸低下头去。
看着欲盖弥彰的两人,慕容千里顿时大笑起来,使得南天凌与慕容倾城两人更加的尴尬了。
许久,慕容千里停了下来,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世人第一眼看这副残局时,皆以为红棋即将战败。却不知这只是红棋的引蛇出洞而已,只待将黑棋的所有主力引过楚河,便可一网打尽。而红方主力则在楚河边织了一张网,只待黑方跳进去。”
说罢,慕容千里略有深意的看着南天凌:“最滑稽的是,黑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却不知自己只是对方等的一只兔子而已。当然,也许黑方早就看透了红方的计策,可却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或者他还留有后手与底牌,万事都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