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六名保镖，还有跪在痛苦哀嚎的秘书。
刘全明眼睛微微眯起，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提前做了准备，还是没有防住眼前这个年轻人。
陆凡大摇大摆地走到墙面的酒柜上，取下一个杯子，然后又走到刘全明面前，伸手拿起他旁边桌子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一饮而尽：“酒不错。”
刘全明的心在滴血。
能错吗，这瓶酒是他去欧洲跟一个医药厂谈业务的时候，花了一百万美金买的，折合当时汇率差不多一千万一瓶。
自己都舍不得喝，每次都是小口的抿。
这家伙倒是不客气，直接一口喝了自己一两个月的量。
“你想找我谈什么？”
刘全明压制住怒气，冷冷看着陆凡。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人比他更会隐忍。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陆凡举着杯子，让红酒液体在舌尖融动，感觉其味道。
确实比门口的勇闯天涯要好喝一点。
“如果我知道的，我尽力配合。”刘全明深深吐口气，有些焦虑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王军那个医药厂生产的伪劣医药器材，还有不合格药品，是不是都是在你公司里贴牌，然后通过王财卖到医院的。”
他的问题很明确，也直接点出两个人的名字。
刘全明一愣，不是针对自己来的？
来不及细想，怕陆凡以为自己是在编造假话，急忙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王军……”
“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陆凡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往下一掰。
“我是来听实话的，不是听你扯淡的。”
他盯着刘全明，眼神阴冷：“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我是真不认识啊，都这样了，我还能骗你吗？”
刘全明惨叫着，不断否认。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王军和王财这对叔侄，现在直接掌握着全明医药公司的生死。
他说了，等于自寻死路。
陆凡冷笑：“我可不觉得你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在跟我对话，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谈判。”
陆凡松开手，四目望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只短枪，然后搬了张凳子摆在刘全明对面，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顺利，即便是能找到刘全明，这人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因为刚才在车上等人的时候，他无聊查了下相关资料，这里面的事情，太大了！
“两年前，南都市中心医院妇产科，接连出现十几起孕妇生产时，因为医疗器械感染，孕妇在生产过程中大出血，一尸两命的医疗事故。”
“一年半前，南都市中心医院儿科，在一个月内，连续发生了二十一起儿童住院输液，却因为针头感染，被送进急诊的事故，只有十名儿童抢救了过来，剩下的十一名，有一半因为后遗症下半辈子需要在轮椅上度过，还有几个，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还有老年人用药，反而住进了ICU。”
“以及肿瘤病房区，那些高价，却没有任何作用的所谓的进口药。”
陆凡每说出一件事，刘全明的心就往下沉一次，事情多了之后，他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下沉和跳动了。
死了一般，没有声息。
这些事情他都处理的很好，即便那些家属闹的很厉害，但连新闻都没有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还要我继续说吗？”陆凡玩味地看着刘全明脸上的表情变化，忽然站起身，抓住了他另一条好的手，放在桌子上，直接拿枪托，就狠狠地朝着他的手指上砸了下去。
“啊！！！！！”
“别打了，我说！”
才被砸断了一根手指头，刘全明就惨叫着。
陆凡继续举起枪托，继续朝着另一个手指上往下砸。
“那些出了事的器材和药品，确实是王军那个小作坊里生产出来，到我这里贴牌，卖到中心医院的。”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医院里管器材和药品的是他二叔啊。”
“我要是不帮他卖，我的东西也卖不进去。”
“那些医疗事故，都是因为用了王军的器材和药品才出的，跟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