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我说了祖母不信,可问子规弟弟。”
老夫人便捧着卫子规的小脸,心疼地问:“孙子,你说句话啊,是不是她欺负你,祖母给你出气好不好?”
卫子规正要开口,便看见卫卿正半抬着眼,幽幽地盯着他。
卫卿也问:“是蚊子咬的么?”
卫子规颤了颤,良久才惊恐地嗫喏出口:“是……是蚊子咬的……”
此话一出,堂上的人都不可置信。
按照以前卫子规的脾气,就算是蚊子咬的包,也恨不得说成是别人弄的啊。
卫琼琚道:“子规你不要怕,有什么就说出来,祖母和爹会为你做主的!”
卫子规不敢再看卫卿,埋头道:“真的是蚊子咬的!”
堂上静默了片刻,老夫人缓了缓气,又怒声斥问:“即便如此,你动手打琼琚,也不得不罚!”
卫卿伸起手掌给大家看,道:“我也不是故意打大姐姐的,她脸上有只蚊子,当时我若不打,肯定也会和子规弟弟一样起个包了。你们看,我手上还有死蚊子和蚊子血呢。”
众人:“……”
卫辞书虽是满脸怒色,可终归今时不同往日,念及大都督与卫卿的关系,还不至于对卫卿动家法。
但老夫人却忍无可忍,道:“即便如此,你只出声提醒琼琚便是了,哪里用得着对她动手!我看你分明是借机发挥!如此心狠手辣,目无尊卑,我看以后还无法无天了!今日我非得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老夫人拿着藤条就起身离座,朝卫卿走来,要打她。
她站在卫卿面前,扬起手中藤条。
那时卫卿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温和中自透着一股凛冽。
卫卿勾起嘴角对她笑了笑,道:“祖母不用再去确认一下,我与大都督的关系么?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呢?”
她那从容的笑意和坦然的神情,硬是bī得老夫人手里动作一顿。
上午老夫人才想把缪岚的灵位安进祠堂时,卫卿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她怀疑卫卿和大都督并没有太深的jiāo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试探。眼下卫卿这样一说,她心里就又不确定了。
卫琼琚凄凄楚楚地哭着唤道:“祖母,你不为孙女做主了吗……”
卫辞书心里一紧,见老夫人下不来台,便冷冷道:“卫卿虽然打了琼琚,但也是出于一片好意。若她真有不轨之心,还是等查清楚以后再做定夺吧!到时候定不轻饶!”
他哪里是要查清楚卫卿的不轨之心,他是要查清楚卫卿和大都督的关系,再思量着来。
最后卫卿安然无恙地从堂上走了出来。
漪兰肿着脸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等走出了老夫人的院落,天已经黑了,漪兰终于忍不住,嘴角带伤含糊地问:“二小姐真的与大都督关系匪浅么?”
毕竟上次她是亲眼所见,大都督到药房去找卫卿。
卫卿揉了揉额头,吁了一口气,道:“别提,提起这个我就有点偏头痛。”
漪兰:“……”
上午时她还想撇清和大都督的关系,可下午就不得不又把他拽了回来。
虽然只是一时的,可不得不承认,大都督这张牌,真的是很好用啊。
但那种人是白白给你用的么?
但愿卫家人去试探的时候,不要当着他的面恬不知耻地说什么“卫卿承认和你关系很好”之类的话……
当晚回去后,卫卿给漪兰的脸上敷了药。
敷上去凉津津的,漪兰才觉得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