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必了。”沈风辞拦了下,抿了下唇笑道:“刚已经上了四遍茶,赵大人府中的茶甚是有滋味,来日再品好了,今日我来是有事想同赵大人说。”
赵中书心下一沉,抬手挥了下,屋里的婢女悉数行礼告退,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赵中书与沈风辞二人,赵中书心里烦乱,但面对沈风辞,他自然不敢表露出来。
“三公子不如坐下说话如何?”赵中书露出一抹笑容,语气客气道。
“沈大人,请。”沈风辞面色自然,抬手一挥道。
二人各自捡了座位坐下,赵中书心中想着赵寒彻说的话,如坐针毡般,心里始终难以踏实下来。
沈风辞倒是面色坦然,宛如走亲访友的客人一般,脸上还挂着一抹清浅淡然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来来意。
他不先提来意,赵中书自然不敢先问,只能又捡了别的话来说。
“方才真的是有事耽搁了一阵,这才来的迟了些,真是愧疚,让三公子等了这般久。”赵中书叹了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又将歉意表达了一遍。
他总觉得自己客气些,沈风辞也不好意思做的太狠,不过,沈风辞听到这话,只是挑了下眉,连眼皮子都没撩起来。
“赵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赵大人才是。”沈风辞微微笑着说道,笑眯眯的模样,让人摸不准他的真实想法。
赵中书对沈风辞不熟,甚至不大了解,只是听旁人提及过,太傅家的沈三公子,待人永远都是一副轻言浅笑的模样,可实际上往往是这种人,你压根就看不透。
就像此时此刻,沈风辞满面笑容,看着十分好说话,但总能让人感到一种疏离之感来。
而且他听说,沈风辞很不好对付。
赵中书将心底的不安强行压下,默默祈祷了两声,这才开口问道:“不知三公子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沈风辞听到这个问题,笑容稍微敛了两分,但仍是挂着笑的,肃声道:“沈某奉太子殿下之令前来,为的是您的大公子在衢城所做之事,不知赵大人是否已经知晓此事呢?”
果真是为了这事!
赵中书的身子一僵,拢在广袖中的手慢慢紧紧握成了拳头。若不是沈风辞在,他早就让人把那个逆子直接吊起来打了。
“那个逆子去了衢城?”赵中书拢了眉头,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错愕道:“难不成他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无礼的事情么?”
沈风辞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笑容淡去了,意味深长道:“我原以为这事赵大人已经知晓了,现在才知赵大人还未曾知道。”
“这……”赵中书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我确实不知,说出来也不怕三公子笑话,那逆子自幼便与我不甚亲厚,打小就送出去学艺了,我见他的次数也极少。前段时间他确实回府了一次,不过没过两天就又离开了,不知去向。”
赵中书没有在赵寒彻回过赵府的事情上撒谎,毕竟他回来了肯定会有人看到,这个事太容易被查出来。
不过其他的话,他也算是实话实说了,不管沈风辞如何查,也都该知晓他与那个逆子的关系不甚亲厚。
牺牲掉一个儿子对他来说,虽然有两分可惜,但也并不是极大的事情,毕竟他最疼爱的是赵寒渡,而不是这个长子。如果能用一个儿子解决掉他带来的灭顶之灾,那也不亏了。
沈风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赵中书,从他眼底的狠绝,几乎在片刻间就明白了,赵寒彻已经成了一颗弃子。
他的父亲,已经放弃了他。
就算是他现在跟赵中书说要了赵寒彻的命,赵中书恐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直接将自己的这个嫡长子推出来送死。
来之前他可是有好好的了解过,这个赵寒彻虽然身为赵中书的嫡长子,可是并不得宠。一个不得宠的嫡长子,也实在是可怜。
就是不知道是家中的那位长辈,让他去做这么不要命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应当真的不是赵中书。不过要说赵中书真不知道,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他只相信,赵寒彻赶赴衢城,对姜大小姐与太子殿下动手时赵中书不知道。
“现下大公子可在府中?”沈风辞挑眉道。
赵中书点头,实话实说道:“几天前回来的,不过身受重伤,此刻还卧病在床。”
“那令郎身受重伤而归,您就没问问为何?他又是被何人所伤?”
赵中书长叹了一声:“三公子有